次纳吉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人谋龟从,佥曰贞吉,敬从典礼。今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纳吉。”
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太卜元吉。臣陋族卑鄙,忧惧不堪。钦承旧章,肃奉典制。”
次纳征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之女,有母仪之德,窈窕之姿,如山如河,宜奉宗庙,永承天祚。以玄絺皮帛马羊钱璧,以章典礼。今使使持节司徒某、太常某,以礼纳征。”
主人曰:“皇帝嘉命,降婚卑陋,崇以上公,宠以典礼,备物典策。钦承旧章,肃奉典制。”
次请期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谋于公卿,大筮元龟,罔有不臧,率遵典礼。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请期。”
主人曰:“皇帝嘉命,使某重宣中诏,吉日惟某可迎。臣钦承旧章,肃奉典制。”
次亲迎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岁吉月令,吉日惟某,率礼以迎。今使使持节太保某、太尉某以迎。”
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令月吉辰,备礼以迎。上公宗卿,兼至副介,近臣百两,臣蝝蚁之族,猥承大礼,忧惧战悸。钦承旧章,肃奉典制。”
——《宋书·礼志一》
第88章 新婚
某偏僻宫殿一角。
贺真义被甲士包围, 虞堪之看着他,目光冷然。
本来这次典礼没贺真义的事,他也不该在宫里, 但他不幸地被虞堪之绑架了。
虞堪之:“你接近表哥有什么目的?”
虞堪之问着贺真义, 心里同时在想, 他一定要破坏王适安对贺真义的信任,让贺真义这步棋变成废棋。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到典礼结束,就有人向表哥禀告贺真义遇到绑架。表哥对贺真义不一般,极可能会撇下王适安来寻找贺真义。
王适安性格霸道, 就算要用贺真义,但在好好的新婚夜被抛下,心里定然对贺真义生出芥蒂。
为了表哥的江山不被王适安夺走,分化瓦解王适安的手下是必要的。
贺真义思忖着:“我……”
贺真义经过培训,对服制还有朝中官员都已经有所了解, 即使没见过也能猜出虞堪之身份。
他知道虞堪之的表哥就是陛下。
仔细看兄弟俩还挺……好吧, 不像,毕竟不存在血缘关系。
贺真义觉得虞堪之对他有所误解,解释道:“我和陛下偶然相遇,并非刻意接近。”
听见贺真义解释,虞堪之面上不显,心内暗暗一惊。
并非刻意接近, 不就是说是缘分使然吗?
竟然这样嚣张。
王适安这都能忍?
虞堪之不问了, 转身准备回原地等待召见,然而刚转身就对上前来的王适安。
王适安朝里看了下被团团围住的贺真义, 再瞧向虞堪之,皱眉:“今日是朝野上下的大日子,你在搞什么?”
王适安一身宽衣博带的礼服, 本是飘逸优美的服饰,但穿在他身上却是气势凌然,若含雷霆万钧,令人倍感压力。
虞堪之没想到王适安会来,一时沉默。
本来是要等着让表哥发现的,可王适安竟然先一步来了,使他完美的计划在第一步就惨遭折戟。
但虞堪之没有忘记自己挑拨离间的目的,他朝贺真义方向看一眼,对王适安道:“他说他和陛下相遇是缘分。”
王适安面色陡然变化,眯起眼看贺真义:“你刚才是这样说的?”
他倒是小看了贺真义。
本以为崔衍昭对贺真义没有想法就够了,但要是贺真义主动凑过去……
贺真义听得呆若木鸡。
用缘分来形容他和陛下的偶遇倒也不算错,但是虞堪之那么一说怎么就让人觉得不对劲呢?
王适安的视线是那么有压力,他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贺真义在高压下悟了,原来虞堪之觉得他会破坏陛下和随国公的感情,才觉得他居心叵测。
这就不对了,陛下要他,明明是为了……
贺真义努力思索着,脸色一变。
陛下好像从来没说过要他做什么,只是入京之后见了他两面而已。
难道陛下有意让他入宫?
可是陛下和随国公已经……
贺真义觉得王适安看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杀气。
贺真义紧张得头脑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必须说点东西,于是最后凑了三个字:“我冤啊。”
*
崔衍昭让宫人带路,找到了王适安。
还有虞堪之……呃,贺真义也在。
崔衍昭发现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他几步走到王适安身边,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贺真义答:“陛下,不关皇后的事,都是我不好,说了让皇后生气的话,才惹皇后动怒。”
贺真义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他觉得他刚才没有发挥好,以至于越解释反而越让王适安皱眉。
现在他决定主动揽锅,好平息王适安的怒火,但是话说出口感觉又有哪里不对。
崔衍昭看着贺真义:“你不用说话了。”
差点以为进了宫斗剧场。
“遵命。”
贺真义低头退到一边,崔衍昭问虞堪之:“到底怎么回事?”
虞堪之认真道:“贺真义接近表哥,一定是受人指使,我想为表哥分忧,所以抓他审问。”
崔衍昭沉默了下,为虞堪之的能动性感到吃惊,然后道:“以后没证据不要乱抓人。”
虞堪之有点小委屈,但明白崔衍昭说得对:“臣领命。”
崔衍昭感觉到王适安情绪紧绷,主动拉住王适安的手。
“我们回去。典礼早点结束,今日也好早些安寝。”
他再看向贺真义,道:“你既然来了,稍后也入席就坐。”
反正早晚要和百官见面。
虞堪之和贺真义都离开了。
崔衍昭对王适安道:“走吧,我们也回去。”
王适安没挪动步子,回握崔衍昭的手,手掌用力,“昭昭对贺真义可有私情?”
崔衍昭:“啊?”
好小众的一句话,差点没听懂。
崔衍昭:“怎么可能?他一直都在你那里。”
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他都没有和贺真义发展的条件,王适安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怀疑,难道……
崔衍昭想到一个此前从未想过的可能。
难道王适安对贺真义……
崔衍昭忍了忍,还是对王适安道:“大将军如今已是皇后,还望给朕留一些颜面。”
闻言,王适安眉尾重重一跳,甚至冷笑了一声。
“陛下就这样怀疑臣对陛下的心意?”
崔衍昭被这样一问,霎时心虚,“我……”
王适安本有些恼意,但是看到崔衍昭低头,心里又忍不住软了。
崔衍昭能这么问,想来对贺真义全无想法,在乎的只有他而已。
他手上用力,把崔衍昭拉到怀中,挑起崔衍昭下巴,在崔衍昭脸上咬了一口。
咬得很轻。
王适安笑:“这下可算顾及到昭昭的颜面了?”
崔衍昭小声:“抱歉。”
他深感歉意,任谁被怀疑作风都受不了,他居然还怀疑王适安。
王适安指腹在崔衍昭面上一刮,脆弱的面颊泛起红痕。
王适安:“陛下今日甚美,臣还以为敷了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