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106)

2025-11-21 评论

  那些花骨朵一般的江南美人在殿中翩然起舞,跟着晏惟初南巡过来的一众京官皆看得如痴如醉。

  晏惟初自己没半分兴致,目光盯上谢逍,表哥也在看那些美人跳舞,看得还格外认真。

  ……什么嘛,这些姑娘虽然漂亮,有他好看吗?

  晏惟初生了气,一甩袖子起身回去了后殿更衣。

  赵安福过来小声禀道:“陛下,下头的官员说,那些美人您若是有看上眼的,愿进献给您。”

  “让他们滚,”晏惟初没好气,“有多远滚多远,那些姑娘跳完舞让他们赶紧带走,不许再出现在朕表哥面前。”

  赵安福:“……”他们明明是要把美人献给陛下您。

  这句他没胆子再说。

  晏惟初岂会不知,但凡他表现出任何一丁点兴趣,今夜人就会被留在他这行宫里。

  当初他生母郑娘娘就是这样上的他父皇的床。

  这群畜生,看他不听话便迫不及待想让他播种,有了皇嗣就能早日取他代之,做什么春秋大梦!

  前殿里,谢逍也正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他看着那些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人,想到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美色被源源不断送到御前,甚至连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下方有不少人早就在观察打量他,这会儿趁着皇帝不在,互相使着眼色,有人开口问:“定北侯觉得这些姑娘舞跳得怎样?这些美人若是献给陛下如何?”

  谢逍看了一眼那人,冷淡道:“不如何。”

  那人笑笑说:“老夫倒觉着这些美人不错,不知陛下能不能看得上眼,侯爷你与陛下亲近,你觉着呢?”

  谢逍搁了手中酒杯,嗓音愈淡漠:“陛下的事,你们应当去问陛下,何必问我。”

  落到他身上的目光愈多,又有人故作好奇问他:“说起来日日见到麒麟卫的几位同知大人,侯爷你夫人呢?怎从未见他出现过?”

  谢逍尚未再开口,一旁的晏镖先忍不住了,怼那嘴碎的老头:“干你屁事,就你话多,我们指挥使大人凭什么让你见?”

  对方被他这样骂涨红了一张老脸,但不敢回怼,这位毕竟是王爷。心里却充满鄙夷,果然武夫就是武夫,做了王爷的也一样,粗鄙不堪、毫无教养。

  “怎么?本王的话你不服?”

  晏镖这个暴脾气哪里看不出这人小眼睛乱转的在想些什么,他也鄙视这些自诩清高实则道貌岸然的文官,一肚子坏水从来不憋好屁。

  “不敢,”对方青着脸道,“王爷说笑了。”

  旁人打圆场:“钟大人也只是好奇而已,当日我们都去侯府喝过喜酒,却还没真正跟夫人打过照面,这才多问了一句。”

  有人附和:“是啊,夫人能得陛下重用,做了这麒麟卫的指挥使,连顺王爷您都是他手下,我等确实好奇他有什么过人本事。”

  晏镖还要骂人,谢逍先淡淡道:“我夫人身子不适,出京没多久便染了风寒,后来只身回去了,一直在京中侯府休养,不在这里。”

  “那倒是可惜,”这些人显然不信,最先找谢逍麻烦的那个说,“听闻夫人是云陵人,云陵离这清江府不远,说来也是稀奇,老夫先前跟云陵这边的官员闲聊,怎没听他们说过安定伯府有旁支在这云陵?”

  云陵的地方府官县官都在场,被点到名陪着笑脸说:“兴许是我等孤陋寡闻吧,确实没在这边见过安定伯的族人。”

  便有人笑起来:“那这安定伯到底是从哪里挖了个旁支子嗣过继,定北侯,你不会被骗了吧?何况你夫人还是伯世子,这要是来历不明,骗取爵位,那可是有欺君之嫌啊。”

  “行了你们,”晏镖不耐烦了,一拍酒案,“别一个个拐弯抹角,有屁能不能直接放?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郑世泽见势不对,赶紧叫了个宫人过来,低声叮嘱对方去后殿请陛下出来。

  “王爷这话未免过于粗俗了些。”

  先前被他骂的那个忍不住呛他:“不过是近日外头关于定北侯夫人的风言风语太多,我等想跟侯爷确认问个清楚罢了。”

  晏镖没好气:“那是人定北侯的家事,跟你们到底有什么干系?!”

  有御史开口:“若是事情当真如外头传的那样,安定伯世子就是陛下,自然便跟我等有干系,劝谏陛下迷途知返,为人臣子者责无旁贷。”

  又是御史,每次找事都有这些人的份,他们大多是从前的六科给事中,自从皇帝将六科并入都察院,夺了他们的封驳权,这群人便没事找事地不断找皇帝麻烦。

  死也不怕,死也是青史留名的一种方式,做言官的就得有这个觉悟!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静下了,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谢逍,等着他回答。

  晏惟初这时已经走到殿门边,顿住脚步。

  就听谢逍无波无澜的声音道:“不是,我夫人是我夫人,说他就是陛下,你们不觉荒谬?”

  “既如此,你与陛下之间那些暧昧不明的举动又是何意思?”

  这御史直言质问:“定北侯,你是想做佞幸吗?”

  “够了!”

  晏惟初大步迈进来:“谁允许你们这样逼问他?要问便来问朕,朕告诉你们便是,安定伯世子边淳就是朕,当日与定北侯成婚的人也是朕,你们满意了吗?”

  皇帝的话如水落油锅,炸起哗声一片。

  那御史痛心疾首高呼:“陛下!您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帝王道,堂堂天子之尊,缘何能颠倒乾坤委身下嫁?如此悖乱人伦是视宗法礼教于何物?!您此举又将我大靖列祖列圣颜面置于何地?!”

  晏惟初面色铁青,谢逍一步上前,转身挡在了他身前,面对众人沉声开口:“与陛下无关,此事是我以兵权逼迫陛下行下的龌龊事,你们不必如此质疑陛下。”

  这话无论真与假都不重要,但既然谢逍这么说了,便是亲手给了别人攻讦他的借口。

  那御史跳脚破口大骂,亵渎皇权、玷污圣体,窃弄权柄、祸乱朝纲,邪佞惑主、国之大害,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谢逍由着他骂,半点不为自己辩驳。

  晏惟初冷眼扫过这大殿里的众生百态,目光最后落向谢逍始终沉静如渊的侧脸。谢逍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有的只是为他挡下所有的孤注一掷。

  他的表哥分明是于国有功之人,为大靖江山鞠躬尽瘁拼尽血泪,他从没对不起任何人,从没有。

  只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表哥就要这样站在这里,承受这些莫须有的叱骂与羞辱,凭什么?

  他是皇帝,却连想护住自己心爱之人都这般艰难。

  晏惟初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抽搐着握紧,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

  他不能再杀人,今日但凡他在这里动了任何一个人,所有的罪孽与骂名都会在事后加诸于他表哥身上,他不能。

  “够了。”

  那御史还要骂,晏惟初提起声音:“朕说够了!”

  他闭眼又睁开,自谢逍身后走出来,面对群臣勉强冷静道:“今日是朕的寿宴,你们一定要在这样的场合找朕的不痛快吗?走吧,都走吧。”

  下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上前拉住了那跃跃欲试还想骂皇帝的御史。

  这么久了他们好不容易在皇帝面前占了一次上风,皇帝这明显是服软退让了,还不见好就收!反正这事情没完,他们有的是机会慢慢跟皇帝斗。

  于是有第一个带头退下的,很快所有人都告退离开,先前还闹哄哄的大殿里彻底安静下来。

  谢逍跟晏惟初回了寝殿。

  晏惟初一路无言走在前头,谢逍安静跟在他身后,直到进门,所有下人自觉退下,殿中只剩下他们。

  晏惟初回身,看向谢逍,心疼的语气里夹杂了怒气:“你为何要当众说那些?我需要你将责任都扛过去吗?是我骗了你,我骗你我是安定伯世子,我说要帮你解决麻烦,你才肯娶我,结果我给你找了个这样天大的麻烦,你为何还要将事情都揽上身?”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白芥子 先婚后爱 情投意合 甜宠文 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