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28)

2025-11-21 评论

  哎呦,生气了。

  郑世泽笑笑,只做不知,示意晏惟初看外头:“世子快看,点灯了。”

  晏惟初望向窗外,戌时二刻,悬灯结彩,开市大吉。

  满城灯火,繁星璀璨。

  郑世泽继续跟他们介绍各地彩灯的不同之处,从样式到材质到制作手艺,说得头头是道。

  晏惟初兴致勃勃地听,不时与他讨论,谢迤也参与进他们的话题里。

  谢逍安静喝茶兴致缺缺,苏凭目光几次掠过他,最后低了头,沉默不语。

  郑世泽潇洒摇了摇扇子,说:“今年灯市的灯王听说是清江府送来的五谷丰登琉璃鳌山灯,这灯之后是要进献给陛下的。不过这清江府的手艺人做灯确实是一绝,我先前去看过了,他们还有一款麒麟跑马灯,一共只有几只,非常漂亮,世子若是想要我买下送给世子。”

  晏惟初的脸上生出了意动,谢逍忽然搁下茶盏,开口:“很晚了,回去吧。”

  “诸位告辞,先走一步。”

  他说罢便起身欲走。

  晏惟初跟着站起来,拎起谢逍给他买的那只狸奴花灯,拒绝了郑世泽的献殷勤,得意道:“灯我已经有了。”

  苏凭看着谢逍的背影走出去,不甘心地叫了一声:“明昭!”

  谢逍没有回头,苏凭的声音也淹没在跟上去的晏惟初那句“表哥你等等我”里。

  马车停在茶楼外,上车前谢逍忽然停步回身,看向跟着自己出来的晏惟初:“不是爱热闹爱玩吗?跟着我做什么?”

  晏惟初举高手里的灯,在谢逍面前晃了一下,光影拂过他板着的脸煞是有趣:“表哥,你好酸啊。”

  谢逍冷冷瞅着他。

  晏惟初的目光直勾勾的,说:“可我只想跟表哥玩。”

  静了一息,谢逍转身先上了车,晏惟初若无其事地跟上去。

  “刚那位是陛下亲表兄,”坐进车中后谢逍开口道,“做的是不正经的生意,人也没个正形,你跟他保持点距离,安定伯府向来低调,小心惹出祸事。”

  “好吧好吧,受教了。”晏惟初乖乖点头。

  谢逍也懒得再说,这小郎君之前受的教训大概还没长记性,不栽个大跟头不会有长进。

  车往前走了一段,接到谢云娘后便回了侯府。

  下车时谢逍忽然问:“要不要留下来?”

  晏惟初有些意外:“留宿啊?表哥要跟我秉烛夜谈吗?”

  谢逍道:“免得你说我这不欢迎你。”

  晏惟初笑了:“扫榻相迎吗?”

  谢逍骄矜颔首:“嗯。”

  晏惟初勉为其难:“那好吧。”

  他派了个人回去安定伯府告知一声,跟着谢逍下车迈步进府中。

  谢逍直接带他回了正院,安排了西侧的一间厢房给他。

  “早些歇息吧,缺了什么就让外头的下人给你拿。”谢逍交代完便准备走。

  晏惟初站在门边叫住他:“表哥,秉烛夜谈呢?”

  谢逍回头:“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晏惟初:“……”那你留我下来干嘛?

  谢逍看着他,蓦地上前一步凑近过去,晏惟初背抵向了身后门板,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光线也昏暗,谢逍凝着面前这双眼睛——漆黑明亮、眼波流转,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再一次确认了,那夜他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晏惟初却看不太懂此刻的谢逍,口无遮拦:“表哥要不要跟我抵足而眠?”

  谢逍冷酷回他两个字:“不要。”

  ……不要就不要呗,有什么了不起。

  谢逍走了,晏惟初也回了屋。

  顺喜伺候他梳洗更衣,晏惟初泡着脚,沉思片刻,问这小太监:“你说表哥留朕下来,到底是为何?”

  顺喜蹲在他身前,一边伺候他一边说:“大概定北侯自个也不知道吧,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深思熟虑的大事,也许就是一时兴起冲口而出就将陛下您留下了,是定北侯他情不自禁呢。”

  晏惟初想想还确实有这个可能,斜他一眼:“你这小太监懂的还挺多。”

  顺喜赔笑道:“是陛下您魅力大,定北侯也挡不住。”

  嘁,油嘴滑舌……不过这话他爱听。

  晏惟初心情颇好,这才有空关心起别的:“刚回来时朕见谢娘子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的,她在街上遇到了什么事?”

  那灯市里到处都有锦衣卫在,知晓晏惟初兴许会问,顺喜刚进门前就先打听过了,这便告诉晏惟初:“谢娘子看中的一盏灯被别人抢先拿了,后头有个书生另送了一盏她心仪的灯给她,她原本不要,最后还是拿回来了,她与那书生,像是旧识。”

  晏惟初眉峰一挑:“什么书生?”

  顺喜小心翼翼地答:“是国子监的监生,首辅刘公的小儿子刘崇璟。”

  “原来是朕的肱股之臣家里前途无量的儿子,”晏惟初没什么情绪地说着,“勾搭朕的准皇后。”

  顺喜吓得呼吸都放轻了不少,就听晏惟初忽地一声轻笑:“挺好,朕向来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恶人,那就成全他们吧。”

  *

  清早,谢逍刚起身,下人便来报苏小郎君登门,来还书与他。

  谢氏虽是将门,但一百几十年的家族底蕴在那里,家中藏书着实不少,苏凭时不时地便来借书还书。

  谢逍在正堂接见他,让人去把他要的书拿来,有两本侯府没有,又说过两日派人回去国公府取。

  苏凭便说:“没有便算了,不用麻烦了。”他本也是找个借口来这里而已。

  谢逍与他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昨夜才在灯市上见过,委实没什么好聊的。

  苏凭看出谢逍的敷衍,只得起身告辞,却又不甘心,犹豫了一下说:“明昭,我想过两日邀你同去西郊的云都山赏枫,不知你是否有空?”

  “明日起要回国公府陪老太太斋戒半月,去不了。”谢逍直言拒绝。

  苏凭道:“那等之后……”

  “你好好念书吧,”谢逍打断他,“你才刚中举,明年又要下场参加春闱,也就剩半年时间备考了,这段时日不多念书,不怕考不中?”

  苏凭有些难堪,还欲说点什么,后方传来声音:“表哥,你一大早的见什么人啊?我肚子饿了,等你一起用早膳等半天了。”

  晏惟初睡眼惺忪地自后堂出来,一身松松垮垮的直身便服随意拢着,头发披散未束,看到苏凭很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聊吧,我回去后面了,”晏惟初说罢又睨了谢逍一眼,“表哥你快点,我等你呢。”

  他仿佛没看见苏凭脸上乍变的神色,泰然自若地回去了后院。

  谢逍也回来时,晏惟初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手里拿了个白面馒头,正一点一点撇下喂桌边觅食的一群雀鸟。

  谢逍走上前:“好玩吗?”

  晏惟初低着头以脚尖继续逗那群雀鸟:“挺好玩的,你看这些鸟儿多有灵性,我走哪跟哪。”

  谢逍说的却不是这个:“真不知道我见什么人?衣裳也不好好穿,披头散发跑去前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晏惟初抬了头:“表哥,你好凶啊,是不是我这副模样被苏小郎君看到他误会了,你不高兴?”

  谢逍垂眼静默看他片刻,伸手钳住他下颌,用力一捏。

  在晏惟初抱怨喊疼前又松开,谢逍走去他对面坐下,捏起筷子。

  “表哥,”晏惟初故意问他,“那苏小郎君听说跟你是青梅竹马,一起在边关长大的,他对你有意思吧?我瞧着肯定有,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清白。”

  谢逍抬眼,神色莫测:“你很好奇?”

  晏惟初点头:“问问不行吗?”

  “不行,”谢逍斩钉截铁道,“跟你无关的事少好奇。”

  晏惟初偏不:“表哥,你之前说的心有所属,不会就是苏小郎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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