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44)

2025-11-21 评论

  谢逍即便没有神魂颠倒,也当真一时无法挪开眼。

  礼官出言提醒吉时快到了,他二人才一起拜别长辈。

  边慎他们哪敢承小皇帝的礼,晏惟初刚做出样子,边慎立刻出言制止,只以长辈身份送了几句吉祥话,之后亲自将晏惟初送出府。

  晏惟初上了接亲的马车,一时浩浩荡荡,鼓乐齐鸣,沿街两侧尽是围观看热闹之人。

  谢逍在马上回身望向后方花车,在这一刻也不免心生澎湃。

  接亲队伍在街上绕行一圈,于酉时二刻抵定北侯府。

  府上红绸彩灯高悬,随风摆舞,好似赤霞涌动。

  高朋满座,正是喧阗鼎沸时。

  只因皇帝在朝会上的一句话,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尽都带着贺礼来了,哪怕是那些向来不屑与勋贵为伍的文官清流皆也在场。

  那头西市还在杀人,这边高门府邸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是个人都知道要选哪头。

  这喜酒喝的不单是人情世故,更是皇帝的面子。

  吉时一到,便要拜堂。

  这些朝中官员不认识安定伯世子,晏惟初又戴了凤面,他们远远观礼,除了感叹几句这小郎君看着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和定北侯实乃一双璧人,愣是无一人认出这就是他们的皇帝陛下。

  关键谁也没这丰富想象力啊!

  镇国公仍在边关,这拜高堂的环节便省了,夫妻对拜后就算礼成。

  晏惟初没兴致在大庭广众下久待,先去了后院洞房。

  他离开之后,不多时又有人来。

  传旨官迈步进府门,一声“圣旨到,定北侯接旨”唱响,众人皆惊,之后纷纷放下酒杯起身跪拜听旨。

  谢逍跪在最前头,只以为陛下这是又要赐下恩赏。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兹授定北侯谢逍京营总兵官职,会同中军都督府都督共理京营戎政、节制三大营军马,整饬兵备、操练士卒,一应防守机宜悉听尔与都督从宜处置。尔其仰体朕心,克尽厥职,和衷共济,毋负朕委任至意。钦此!”

  满座哗然。

  谢逍自己也愣住了。

  传旨官笑着提醒他:“侯爷,接旨吧。”

  众目睽睽下,谢逍回神,只能叩首接下圣旨。

  周围一片窸窣低语声,那句“陛下怕不是疯了”在无数人嘴上呼之欲出,也有人在打听这新任的中军都督府都督又是谁?之前这一职务与京营总兵皆由同一人兼任,前一任便是那宁公国张仁,现在这是安排了两个人互相制衡?

  张仁今日没来,他儿子宁国公世子张宰在场,脸色很是难看。

  陛下夺了他们宁国公府的兵权,他们认了,但交给定北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是生怕镇国公府权势不盛,不够滋生野心,特地给他们添薪加柴?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刚也有人去了安定伯府宣旨,这新任中军都督府都督是安定伯边慎——谢逍他岳父。

  所有人都被干沉默了。

  陛下到底是聪明还是傻,他们已然看不懂。

  入夜,喧嚣散去,谢逍回去后院洞房。

  晏惟初刚填饱了肚子,靠在榻上看书安静等自己的夫君到来。

  他松散了发髻,凤面却还戴着,神情慵懒散漫。

  谢逍进门,礼官笑着提醒他揭下晏惟初的凤面,行合卺礼。

  谢逍停步在坐于榻边的晏惟初身前,垂眼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晏惟初微仰头,察觉到谢逍的情绪不对:“表哥……”

  谢逍抬手,触碰到他的凤面,没有摘下,手指滑下去,钳住了他下颌。

  静了一息,谢逍的声音沉下,问:“你是陛下的人?”

  作者有话说:

  定北侯:被老婆骗上了贼船(。

 

 

第33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表哥?

  谢逍手上力气略重,晏惟初被他捏得有些疼,轻“嘶”:“表哥……”

  谢逍不为所动:“回答我。”

  晏惟初装傻:“回答什么?”

  谢逍沉目凝着他,又一次问:“你是不是陛下的人?”

  晏惟初叹息,表哥这样聪明,他那圣旨一下果然就全露馅了,他特地让传旨官在拜堂之后过来,担心的就是这个,早知道再多等两日好了……

  “表哥,你捏得我好疼。”晏惟初的眼睫轻扇,目光里盛了水。

  明明算计自己的是他,到这时依旧可以做到这样面不改色、满眼无辜。

  谢逍松了手,只觉失望透顶。

  他再开口的声音有些哑:“你歇着吧,我去书房。”

  谢逍说罢转身离开。

  将要推开屋门时,身后晏惟初又叫了他一声:“表哥!”

  谢逍的脚步没有停顿,径直迈步出去。

  晏惟初破天荒地心生犹豫和心虚,踟蹰之后到底没有起身追上去,静了片刻,他抬手摘下自己脸上的凤面,用力扔到了一旁。

  顺喜他们低了头,无一人敢出声,礼官满头大汗,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洞房夜怎就闹成了这样。

  直到晏惟初开口:“都出去。”

  一众人退下,洞房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依旧坐在榻边没动。

  半晌,他轻闭了闭眼,低头重新看向那被他扔出去的凤面,伸手拿过来,手指在上方慢慢摩挲了一下,轻哼:“不洞房就不洞房,有什么了不起……朕还不想伺候呢。”

  *

  清早,顺喜伺候晏惟初梳头,晏惟初看了眼镜子里自己发白的脸和眼下隐约的乌青,心里不痛快。

  都怨表哥,哪有洞房夜找麻烦的,传出去他新婚第一夜就成了弃妇,呸,弃夫,他堂堂皇帝陛下的脸要往哪里搁?

  另一小太监进来传话:“世子,早膳已经好了,侯爷在等您。”

  晏惟初问:“他说了什么没有?”

  小太监脑袋低下:“……没。”

  晏惟初不耐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刻钟后,晏惟初出现在外间的膳厅,谢逍坐在桌边等他。

  看到他出现谢逍也没说什么,直接拎起银箸。

  晏惟初心中也有怨气,不说就不说吧,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让人给自己布菜,也不搭理谢逍。

  这一顿早膳吃得不尴不尬,新婚第一日,冷战中的俩人谁也没肯低头,一句话未与对方说。

  依照礼制,谢逍今日要带晏惟初去国公府请安。

  出门之前,他们在正堂里见到特地等在这里的谢云娘,谢云娘以长姐身份给晏惟初送了一份新婚礼,是一柄玉质的小弓,晏惟初脸上终于有了笑,嘴甜道:“谢谢阿姊。”

  谢云娘也笑:“你喜欢就好。”

  先前谢逍告知她打算与安定伯世子成婚,谢云娘猜到谢逍心中所想,劝他不必将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但谢逍的一句“阿狸他很是惹人喜爱”便让谢云娘打消了顾虑。

  别人或许不了解谢逍,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最是清楚,她这弟弟这是动心不自知。

  可今日的气氛却似乎与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谢云娘目露些许疑惑,谢逍不想她多心,便说赶时间要走,带了晏惟初离开。

  “我都还没跟阿姊说上几句话……”

  上车后晏惟初嘟囔出声,却见谢逍在他对面坐下,耷下眼闭目养神,又不搭理了他。

  晏惟初心里有些不舒服,没话找话:“阿姊为何不住国公府,她一个姑娘家独自陪你住在侯府不怕惹人闲话吗?”

  谢逍耷着的眼没有睁开,沉默须臾,淡声道:“国公府规矩大,阿姊不喜欢,她和我一样在边关长大,不喜那些约束。”

  晏惟初道:“你们国公府规矩有多大,能吃人吗?”

  半日,谢逍终于觑了他一眼:“嗯,专吃小骗子。”

  晏惟初:“……”

  这天聊不下去了。

  辰时末,他们抵达镇国公府,谢逍的几个叔叔堂叔和一众堂弟在府门口等候迎接。

  昨日侯府婚宴,一开始去的人只有一个谢迤,国公府上连盏灯笼都未挂,后头皇帝派人来申斥了一顿老国公夫人,家里几个叔叔才赶紧赶忙地去了侯府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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