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67)

2025-11-21 评论

  “不过陛下他也不容易,”晏惟初寻着机会便帮自己说话,“你说得对,太后这次驾崩得及时,陛下与太后本就母子关系不睦,他当年可是亲眼看见太后毒死了他亲娘郑太后,唔……”

  谢逍抬手捂住了他嘴巴,这小混蛋也太口无遮拦了点,即便是真的,也不能在这里说。

  “你闭嘴吧。”谢逍低声呵斥。

  晏惟初拉下他的手,讨饶:“我不说了就是,所以表哥,你能不能放下对陛下的成见,对陛下也好点,我不介意你也喜欢陛下的。”

  谢逍捏住他下巴,手上用力,加重声音:“不介意我也喜欢陛下?”

  晏惟初笑嘻嘻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臣子对君王的尊崇、爱戴和忠诚……”

  “不需要你操心,”谢逍打断他,“你管好你自己吧。”

  晏惟初一啧:“真是小气。”

  谢逍不乐意听这些:“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陛下破例让你来这里,你也别得寸进尺,现在毕竟是国丧期间。”

  晏惟初不肯:“表哥赶我走,是不想见到我吗?”

  不等谢逍再说,他下一句道:“其实我今日有些不高兴,才会想来表哥这里。”

  谢逍闻言神情顿了顿:“不高兴?”

  晏惟初轻抿嘴角,说:“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明白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恰如我所愿。”

  谢逍问:“为何这么说?”

  晏惟初叹道:“幼时我有一个先生,他对我来说亦师亦父,教过我很多也帮过我很多,但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与我并非同道之人,我本想装作不知,可好像不行,他终究不会如我所愿。”

  谢逍大约是听明白了,没有细究,只道:“阿狸,你是这么念旧情的人吗?既非同道之人,那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便是。”

  晏惟初垂头,静默片刻,哼了一声:“表哥可真是冷酷无情。”

  谢逍道:“那不然你想怎办?”

  他想怎办?他是皇帝,这个世道的生存法则便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晏惟初看着谢逍,目光逡巡在他眼睛上,轻声问:“表哥,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也与你想象的不一样,非是如你所愿,你会跟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

  晏惟初的神情太认真,谢逍不确定地问:“你是吗?”

  晏惟初与他对视,慢慢靠到他身上,闭眼低了声音:“才不是,我最喜欢表哥了。”

 

 

第47章 他找个人冒充自己一回

  太后驾崩七日匆匆下葬,谢逍也在翌日被锦衣卫放回。

  晏惟初又去了一趟诏狱亲自接人,看到谢逍全须全尾地走出来才算放下心,有了好脸色。

  他一步上前抱住谢逍:“表哥!”

  谢逍在有些刺目的天光里眯了眯眼,抬手回抱住他。

  无故在诏狱来待了七日,哪怕没受什么折磨也总归是不痛快,但那点气不顺都在晏惟初扑进怀里来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上车后晏惟初才与谢逍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他回了安定伯府,每日跟安定伯一块进宫跪灵,又说国公府那位爱折腾他们的老太太听闻太后驾崩又病了,再说谢家那几个叔叔也接连进了诏狱。

  谢逍半点不觉奇怪,小皇帝好手段,借着太后驾崩的特殊形势按住那些异动之人,迅速扭转局势。

  反正对国公府那些人,乃至那位老夫人,谢逍都只剩心冷,事不关己。

  他的麻烦结束了,看戏便是。

  国丧期间全城戒严,施行宵禁,流言蜚语一日间消散,魑魅魍魉尽皆蛰伏。

  诏狱里人来人往,人抓进来却无人刑讯问话,什么时候能出去、多久能出去,全看办差的锦衣卫心情。

  如此愈发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没进来的那些个不信里头的人什么都没交代,进来了的暗恨是谁告发了自己。心怀鬼胎的一众人各自猜忌小心算计,本就是乌合之众很快变成一盘散沙。

  谢逍那几个叔叔各自进诏狱走了一趟,晏惟初特地交代好生“招呼”他们,他几人领教过锦衣卫的看家本事,一个个全都吓破了胆,回去之后便关起门拒不外出,终于真正老实了。

  确实不必晏惟初大动干戈,如此吓唬分化这些人足够了。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出席过那场饮宴的勋贵子弟名单上,并无谢迤的名字,也没有宁国公世子张宰的名字。

  设宴之人是宁国公的一个侄子,晏惟初不想将事情闹大,甚至没让锦衣卫拿下他。

  崔绍来禀报这些事情时,晏惟初听罢没太大反应,只问:“你们之前说,那谢二郎前段时日与宁国公世子走得颇近?”

  崔绍肯定道:“他二人私下约着一起喝过几次酒,私交甚笃。”

  晏惟初顿时了然,在云都山的那次,谢迤也在,说是特地去云山书院看苏凭,蛛丝马迹并不明显,但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迤此人自以为聪明实则心胸狭隘嫉妒心强,怕也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再查下去便没意思了,且不说查那些书生举子麻烦得很,他也并不是很想知道那个真相。

  “到此为止吧。”

  一场尚未酝酿成形的风波就此化解,新的商税征收法在皇帝铁腕手段下强硬推行下去,满朝文武明面上再无人敢反对。

  新年伊始,皇帝连下几道诏令,关闭皇店、大范围减免赋税、削减宫廷开支、裁撤非必要衙署罢免冗余官员、强化官吏考核制度……一时民间人人称颂。

  当然,晏惟初也深知打一巴掌给颗枣的道理,让户部和吏部一起出台政策,依官员品级和年度考核成绩提升俸禄,虽比不得旁门左道来钱快,但聊胜于无,也算勉强安抚了众人的满腹怨念。

  *

  上元节过后,讲武园修葺一新,麒麟卫一万宗室子弟满额征员,在此开始操练。

  一如晏惟初所料,报名的大多是底层远支宗亲,来这里混口饭吃,各地藩王给他这个皇帝面子,派一两个旁系子嗣前来就算捧场。

  不过没关系,只要条件符合者,他全部笑纳。

  但这些人也不好管教,都是宗室子弟,大多桀骜不驯,没两日就已开始分帮别派,还有带头耍滑闹事的。

  晏惟初每日会抽空来这讲武园一趟,郑世泽他们压不住这些人,他只能亲自出马。

  为首的刺头名为晏镖,是这些人里唯一的一位藩王亲子,本就是太过顽劣不成器才被他老子丢来这里,因着身份一来就被无数人捧着,高高在上嚣张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才几日,他就敢公然在操练时撂担子,拉了十几个人陪他一起,跟上峰对着干。

  郑世泽心知这些人都是少爷脾气,不想得罪也懒得得罪,跑去屋子里躲清净。另一指挥同知倒是有心想教训人,刚一动就有人跳起来吼:“我们都是姓晏的,是陛下的亲戚,你敢拿我们如何?你不过就是给陛下卖命的,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吓唬我们!”

  一片哄笑声。

  那指挥同知有所顾忌,犹豫不决。

  “陛下没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亲戚,没事别乱攀交情。”

  声音响起,晏惟初出现,一身三品武将服,十分打眼。

  吼人的那个大声嚷道:“我们不是难道你是?我们都是宗室,怎么不是陛下的亲戚?!”

  “就你,”晏惟初目露鄙夷,“五服都出了,算哪门子亲戚,滚一边去。”

  “你说什么呢!”

  晏惟初没再搭理他,扫视过闹事的这群人,一个个歪七扭八地靠坐在地上,衣冠不整,毫无体统可言。

  这些人面对他也无半分尊重,带头的几个还冲他做鬼脸,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晏惟初的目光有些冷,问那指挥同知:“你就是这样操练他们的?”

  对方不敢暴露了他的身份,只能道:“卑职无能,请指挥使示下。”

  晏惟初吩咐身后跟来的锦衣卫:“去把郑同知也叫出来,他若是不想管教这些人,就跟他们一块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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