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208)

2025-11-27 评论

  秦枭将人抱进屋内,轻轻放到床上,又给他脱了鞋袜和外衣,盖上被子。

  张院判呼哧带喘跑过来的时候,就见楚九辩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但他不敢耽误,礼都没行就被秦枭叫去给楚九辩把脉。

  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位神君转世的楚太傅把脉,可这脉象一入手,他就蹙起了眉。

  脉象虚浮,还很乱。

  他甚至又换了另一只手把脉,可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

  楚九辩身体底子特别差,内里大大小小各种病灶。

  这就是仙人下凡的代价吗?

  可即便如此,楚九辩竟也为了百姓,为了大宁而下凡来了。

  张院判心中敬佩。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楚九辩现在的头痛症。

  这症状有些像头风,但又不全是,好似比头风还更严重。

  “回大人。”张院判对秦枭道,“太傅大人昏迷乃是头痛所致,下官为他施针,该能有些缓解。”

  “嗯。”秦枭应了,又看向床上的人。

  青年的脸本就又小又苍白,如今瞧着便更憔悴。

  为什么会忽然头痛?

  楚九辩明明是一个那样能忍耐疼痛的人,可却还是痛到昏迷,那这头痛又该有多严重?

  恐怕比他生生撕开自己的皮肉还要疼。

  秦枭面色凝沉,浑身气势也威严冷厉,与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张院判不敢多看他一眼,忙定下心为楚九辩施针。

  而秦枭却隐隐又想起了此前一些蛛丝马迹。

  自从对方将他救好之后,时不时就会发呆,或者注意力不集中。

  现在想来,每每那个时候,对方都会眼神涣散失焦,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抬手摸一下额头或者太阳穴......

  此前他只以为楚九辩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事,可如今看来,对方那些时候或许也正感受到了疼痛。

  只是对方太能忍耐,才会面上带不出一点。

  所以,是楚九辩为了救他,才得了头痛的毛病吗?

  秦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忽然想起很久远的一件事——

  父母恩爱,他从小就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又亲热甜蜜。

  有一次母亲为了照顾高热不退的长姐,整整两日没合眼。

  等到长姐退了烧,母亲心念一松,便也是头疼,而后也这般昏睡了过去。

  那时候父亲便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只安静守在母亲床边。

  彼时秦枭年岁还小,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都累倒了,父亲会是那样的反应。

  当时伍姨娘还是母亲的婢女,偷偷对他说:“老爷那是心疼夫人,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闷着。”

  秦枭当时没懂,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只是此前都忘了这些。

  可如今,他却忽然又想起了那年那日的场景,想起了那些人,那些对话。

  于是,他也感受到了如当初父亲那般无言,却深重的心疼。

  疼到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长姐说过,心疼一个人,便会愈发爱一个人。

  秦枭之前心疼过老年丧子的祖父,心疼过在宫中如履薄冰的长姐,心疼自小就离家在外的弟弟,自然也心疼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的外甥。

  而这些,都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秦枭看着床上昏睡的青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对方。

  神域中,楚九辩坐于神座之上,脑海中的疼痛时刻不停。

  神经痛与思维状态息息相关,他便是进了神域,这痛苦也不会停。

  而这时候,系统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宿主,有位老头拿针扎你。系统检测对方扎的是你头部的穴位,可以缓解疼痛。】

  【宿主,检测到备选信徒秦枭在盯着你看,传递出的情绪很复杂,系统正在分析......】

  楚九辩不想理它,垂眸看向长桌边的江朔野。

  江朔野站定后就板板正正行了礼,得了应允才行至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何事寻吾?”楚九辩开口。

  冷静、疏离、神秘,令人打心底里感到敬畏。

  江朔野一如既往地恭敬道:“回大祭司,属下冒昧,只是许久未感受到您的关注,想与您汇报一下漠北军的情况。”

  他练兵颇有成效,且如今军中有一半将士都已经配备上了钢制的长枪,且有特种营将士的刺激,其他将士们也都特别努力训练,都想再上一层。

  因而整个漠北军都可谓实力大增。

  久久未感受到窥探的视线,江朔野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与大祭司断了联系,或者自己已经不够敏锐,感受不到那种窥探感,因而才借着午睡的时间求见大祭司。

  眼下见大祭司并未离开,他便放下心。

  其实江朔野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对大祭司有了依赖,生怕不得神明庇佑。

  这或许是每一个得到神明眷顾的凡人,都会有的心里倾向。

  所以江朔野便是意识到了这些,也并未觉得不妥。

  神明庇佑的不只是他,还有整个漠北,甚至整个大宁。

  而他也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与大宁,都需要神明。

  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尽自己所能地获得神明更多的恩赐,为百姓谋更长远的福利。

  江朔野将自己的近况都告知了大祭司,得了对方一句“你做得很好”的夸赞,便觉得神经一松,也有心说些别的。

  或者说,是试探神明的态度。

  “漠北如今的实力,不知能否打下鞑靼。”他语气谨慎,显然是斟酌过的。

  楚九辩脑海中的疼痛渐渐弱了些。

  听到江朔野这话,他也心念一动。

  鞑靼肯定是要打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大宁还不需要一味扩张领土,必须要先稳住内部。

  所以他们现在要给外邦的印象,就是大宁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底线,绝对不会主动出兵。

  不过不能主动没关系,他们可以“被动”。

  逼着、或者引导着,叫鞑靼先动手。

  “时机未到。”楚九辩知道江朔野是想知道他对此事的态度,便神神叨叨开口道,“待到时机合适,一切迎刃而解。”

  待到时机合适,楚九辩就能以皇帝的名义下令征兵,再引导鞑靼进攻。

  届时江朔野率军反击,直接打到对方王庭,彻底占领那边即可。

  这样一来,自然就是“迎刃而解”。

  虽然楚九辩只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但擅长脑补的江朔野,却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双眼明亮,起身恭敬作揖应是。

  这第一位信徒,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处处谨小慎微,像是那种课堂上沉默但努力的好学生。

  楚九辩就又拿出了丝绸的分红,大半部分都给了江朔野。

  江朔野自是推辞不过,便千恩万谢地收下。

  待出了神域之后,他就立刻忙着去盖更大的炼钢坊了。

  而楚九辩也从神域中出来,重新感受到了身体及周围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盖着拥有秦枭味道的锦被。

  张院判已经走了,秦枭也不在他身边,而是在一个屏风之隔的茶桌旁。

  楚九辩缓缓睁眼,偏过视线便能看到屏风外除了秦枭还有一道身影,再听声音,竟是秦川。

  秦川声音压得低,但楚九辩还是能听清。

  对方说他自己午间与陆尧去了陆家赴宴,陆尧学人际交往学的很好,在外面已经能用智商代替情商把人玩得团团转。

  就是那兵部尚书陆有为,散席的时候都与陆尧笑眯眯道别,一脸看自家小辈般的满意神情。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真以为陆尧与他是一伙的,可整个宴席下来,秦川也没听到陆尧说一句要给陆家效命的话,都是引导着,让众人往那处想罢了。

  秦川也是刚刚,才又一次感受到了陆尧的聪明程度。

  简直匪夷所思。

  当然秦川也没闲着,而是借此机会,探到了陆家大部分的防卫所在位置,以及陆有为所在的院落和书房位置。

  陆家家主陆烬烽是个武夫,也是个较为直来直往的性子,做不得太隐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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