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99)

2025-11-27 评论

  皇宫,养心殿东侧院。

  院内靠着墙是一圈连廊,从院门口一路经过东侧耳房、正殿议事堂、再到西侧耳房,最后回到院门处。

  连廊一侧靠着墙,放着一条条长椅,另一侧便是不及腰部的红木栏杆。

  栏杆上,摆着一盆盆如雪般盛开的茉莉花。

  坐在长椅上向前看,便可从花蕊之间将景致尽收眼底。

  大颗大颗的雨珠打在连廊棚顶,又顺着檐角滴落,在廊下聚成一滩小水泊,又朝着地势较低的方向涌去,顺着敞开的排水口流出,最终顺着地下甬道进入御花园内的池塘。

  今日是例行休沐的日子,楚九辩和秦枭方才在议事堂内批了一会儿奏折。

  见着外头大雨瓢泼,空气清新,两人便顺着连廊慢悠悠走了两圈,衣摆上沾了清浅的茉莉花香。

  楚九辩走懒了便停下,探出左手去触碰雨幕。

  秦枭立在他身侧,视线落在他手腕内侧,便见着那些交错的伤痕变得浅淡,几乎快要瞧不出了。

  指尖被雨水淋湿,楚九辩收回手,旁侧便递过来一方干净的手帕。

  他接过手帕,边擦手,边走到长椅上坐下。

  秦枭便也跟过来,在距离他两拳左右的位置坐下来,幽沉的眸光望向瓢泼雨幕。

  “变浅了。”秦枭说。

  楚九辩垂眸扫了眼手腕内侧的疤,道:“神力会慢慢回来,凡人时期留下的疤自然就浅了。”

  意思就是这些伤都是他身为“人”时受的,而他之前刚刚下凡,神力没能全部跟下来,所以这些疤痕才会露出来。

  如今神力已经在慢慢恢复,这些疤自然就会好了。

  祛疤膏他已经用了半个月,如今身上那些较浅一些的疤都已经没了,皮肤也光滑如初。

  想来再用上半个月,所有的疤便就真的都没了。

  楚九辩不可能真的脱了衣服给秦枭看,那像什么话?

  所以他只能给对方看自己手腕上的伤,不过这些伤比较深,疤痕也重,要彻底消失还要半个月时间。

  他已经等不及了,因此方才才有意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变化。

  想着如果秦枭能发现,他就顺势再吹个牛,如果秦枭不能发现,那他就再找机会展示。

  好在秦枭这人眼神好,一下就看到了。

  楚九辩云淡风轻地装完逼,就把手帕随手放至膝上。

  结果刚放下,秦枭便把那手帕拿了回去。

  楚九辩知道秦枭此人没有洁癖,之前都喝了他喝过的茶。

  所以这锦帕也是一样,别说是擦过雨水的手帕,便是在泥地里转过一圈,对方都能拿回去洗洗继续用。

  不过应该不会再用来擦嘴就是了。

  因此楚九辩并没有当回事,甚至都没再多看一眼那张帕子。

  秦枭也没看,他只是将那帕子握在掌心,指尖不时轻轻摩挲一下。

  东侧院除了他们俩便只有几个洒扫的宫人,不过如今外头下着雨,两位主子也不喜欢别人伺候,宫人们便都在屋里。

  因此院中只有楚九辩和秦枭两人。

  雨幕成了最好的屏风,将这片连廊隔绝出一片独立的小空间,雨声伴着时不时的闷雷,将嘈杂的声音也隔断在外。

  秦枭没有追问什么“神力”,楚九辩也没有继续言语。

  他们就这般静坐了许久。

  好似从相识最初,他们二人之间就总是有沉默蔓延。

  但最初的沉默里含着警惕、防备,后来随着合作关系越发稳固,那股防备便被无言的默契替代,但总归有些微妙的尴尬和窒息感。

  到了如今,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时不时的沉默,只觉自在。

  楚九辩微微有些出神,直到秦枭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你之前让我找的人已经找齐了。”秦枭道。

  楚九辩此前给秦枭写了自己想要找的各种能工巧匠,这才没几日,秦枭居然就已经找齐了。

  他接过纸,上面一条条身份介绍写的很清楚。

  农学、律法、算学、医学、木匠、铁匠、纺织刺绣......

  共二十人。

  这些人有两个是秦家族中之人,但更多的还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而这些小人物完美符合楚九辩的要求,那就是家世背景清白,学东西脑子要快,以及最重要的,那就是“听话”。

  楚九辩之所以能确认纸上这些人都会听话,是因为这些人都有家人。

  而秦枭将对方的家底都查了个一清二楚,还暗中将他们的家人都保护了起来。

  当然,这样的保护在某些时候,也会成为牵制这些人的绳索。

  楚九辩要将许多高于这个时代的发明和经验,传授给这些人,且这些东西暂时都不能传出去,所以他要这些人对他绝对忠诚。

  但人心难测,用些特殊手段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楚九辩细细看完,便将纸收进袖袋,实则放入了空间。

  “这些人都是在京城以及附近的郡县找的,若是你需要,我可以让人再往更远的地方去。”秦枭道。

  “不必,这些够了。”

  楚九辩不是要培养天才,他是要快速培训出一批讲师,再由这些讲师为后续科举上来的学子们授课。

  能科举考上来的学子,定是出类拔萃。

  但凡接触到楚九辩想让他们接触的知识经验,那他们这些专精于某些方向的学子们,就都会举一反三,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获得更高的成就。

  这些学子的成就,便是高于这些讲师也无妨。

  因为这些讲师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成为楚九辩的“嘴”,帮他去传播这些知识经验,省的他再一批批学子地教。

  而且这样也省了秦枭花费人力物力去找更厉害的人,事半功倍。

  “你不问问我找这些人做什么吗?”楚九辩侧头看向秦枭。

  从这个角度看去,男人侧脸的轮廓线条好的出奇,尤其是英朗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是楚九辩这样混过娱乐圈的人都要赞一声的程度。

  秦枭道:“这是我答应你的事。”

  所以无论楚九辩用这些人做什么,秦枭都不在意。

  楚九辩一笑,说:“你如今在我这里的信誉度高了一些。”

  秦枭抬眉:“之前很低吗?”

  “你说呢?”

  秦枭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第一次与楚九辩的赌约他耍赖了之外,好像就没再骗过对方,怎么楚九辩就觉得他不讲信用了?

  楚九辩却没继续这个话题:“本来也没想瞒着你。”

  秦枭偏头看他。

  “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吗?”楚九辩微微抬眸与他对视。

  写过承诺书的条件,自然不可能忘。

  “记得。”秦枭道,“要我做什么?”

  雷声阵阵。

  青年如画般的眉眼间晕开些灼热的情绪,无机质般冷淡的浅色瞳孔中,也带出隐晦的亮色。

  好似电光划过云层,秦枭有刹那间的失神。

  楚九辩开口,语气中隐含着灼灼野心:“秦枭,你想过换一个官场吗?”

  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秦枭眸色也深了些。

  想过。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这件事。

  大宁的选官制度,就注定了官员之间会牵扯甚深。

  察举制,实在是世家权贵结党营私,把控朝堂最有利的工具。

  秦枭自然想过摒弃这个制度,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先不说这些朝臣会如何反对,只说该把“察举制”变成其他什么制度,就已经是个难题。

  无论是什么制度,都免不了下官与上官的牵扯,免不了官场打点抱团。

  可大宁需要朝廷,朝廷需要官员,官员的选拔不能停。

  所以想要打破察举制的壁垒,就该有一个更为先进的制度来替代它。

  且这个制度,不能在最初就明确地危害到朝中这些官员的利益,否则很难推行下去。

  秦枭注视着楚九辩,声音微沉道:“你想换掉察举制。”

  “没错。”楚九辩太喜欢这种一开口,对方就能猜到他心思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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