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08)

2025-12-02 评论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楼里这边送来的饭都来摆饭,还不见韩临的影子,不知道他又跑去了那里。

  中间舒红袖来了一趟,她已卸了艳妆换回白衣,来都没有坐下,只扫视了一圈,问:“他又跑哪里去了?”

  “拿饭。”

  韩临不在她便没有留的必要了,离开时稍稍顿了一顿,转身敛眉道:“这回帮你,我可是折了名声的。”

  上官阙只悠悠道:“也是帮你自己。”

  满桌的菜上官阙并没有胃口去吃,让人把饭菜都收了,刚要去休息,门给人推开,韩临气喘吁吁地进来,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碗面塞他手里。

  “路太远了,我让他们多过了几遍水。你快些吃,不然要坨住。”

  这面其实已有些坨了,上官阙也并不爱吃面,但毕竟是韩临跑远拿来的。

  “你手是不是不方便,我喂你?”

  上官阙笑着摇头:“那倒不用。”

  韩临见他长发散着,一低头便好像将整张脸埋住,便走到他身后,用手梳拢住他的头发,轻轻在后头拿手指束着。

  上官阙在韩临的注视下将就低头吃了一筷。味道勾起了模糊的印象,这碗面是什么意思,又是哪家来的,他顿时明白过来。

  上官阙仰脸问韩临:“那家店现在还开着?”

  这味道上官阙认得,是几年前他们同在洛阳,韩临大半夜把他拉出去吃的那碗长寿面。

  “生意好得很。”韩临解下捆在饭盒提手上讨彩头的红绸带,低眼去把上官阙的头发系住:“我看暗雨楼倒了,那家店都不会倒。”

  上官阙放下碗筷,笑着捉住韩临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手指缠住,往后轻轻仰靠住他,就这样不言语的偎了半晌,才松开了手。

  韩临催上官阙把饭吃了,又哄他到床上去休息,在床边同他说:“我也得去垫点东西。”

  之后线人对易梧桐的说法是,韩副楼主出了暗雨楼,先是去吃了饭,又到茶楼听了半个下午的说书,待凉快点就使着轻功在洛阳城里绕了两圈,天黑又出现,去挤了夜市,在一个摊贩那里买了面具,戴到脸上便闷头挤进了人群里,而后便再也找不见了。

  甩掉跟踪的人后,韩临买来一捧凤凰花,在约好的灯笼底下交给那个流光溢彩的姑娘,给她戴上面具,就又挤进人群里讲话。

  姜舒把花护在怀中:“你生我的气了?”

  韩临与她并肩,看着前面的人流说:“我理解你,我给不了你全部不说,反倒容易给你惹来杀身之祸。真是个麻烦。我要是你哥,也不肯答应的。”

  姜舒沉声道:“我没有告诉他。我迟早要跟他分开的。”

  “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觉得再也遇不到你。”姜舒说完,又追问道:“你还在生气?”

  人流攒动,将姜舒挤得东倒西歪,韩临揽肩围佑住她:“晌午一出暗雨楼就碰到你,我很惊喜,也很开心。”

  面具只遮住半张脸,姜舒能清晰瞧见夜市灯笼下他嘴角的笑,也能想到他眉间眼梢垂着的笑。

  姜舒收回了眼睛,被护着走到人流松散些的地方,肩上的手自然也收了回去。她想了一想,伸出了手,轻轻牵住方才佑护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韩临转过脸来看她,她也回望住韩临。

  ……

  都结束了,韩临面有忧色,问:“真的没问题吗?之前有人告诉我,就算不留在里面,也会……”

  姜舒反问:“谁告诉你的?”

  韩临自知说错了话,抿嘴笑了出来。

  结束了,姜舒摸着他汗湿的脸道:“不要担心,我吃药。就算你不弄在里头,我也不能真的放心。”

  韩临环住她,脸贴在她的后腰上闷声道:“你辛苦啦。”

  半晌,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呢?”

  韩临没有一丁点的犹豫:“生下来,我带你和孩子走。”

  姜舒笑了笑,眼睛望向方才匆匆插进花瓶的凤凰花:“你都说了,你上头有个人在压着,走不掉。”

  韩临沉默了很久,把她搂紧了说:“那我就杀了他。”

 

 

第54章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四月中的洛阳已有些燥,近些天日头总是很毒,好在姜舒的住处林木多,一入夜,窗户打开来,阴森森的树气便涌了进来,一扫屋内的情热。风在树缝中穿行的飒飒声,虫鸣乌鸦叫,草木生长的腥气,都经窗入室。

  “太吓人了,要不是你在,晚上我一定不要开窗。”说着,姜舒往床外沿那侧的青年倾斜,未束的胸部也软软地靠在青年臂侧。

  韩临放下书,笑着伸臂揽她进怀里,把下巴搁到乌黑细软的发顶,低下眼拿鼻尖去拱她的发旋:“反正这半个月,晚上我能来都来了。”

  手指沿着他脖颈与衣领那条黑白的交界缓缓滑动,姜舒说:“再晒下去,你都要掉层皮。”

  她官话讲得不大好,咬字带着南方的腔调,轻声细语时音调很软,和当年刚去临溪的上官阙有些相似。

  韩临浑不在意:“黑了精神,一块儿钓鱼的大爷说我比之前硬朗多了。”

  韩临的呵气透过发丝打到头皮上,姜舒有些痒,把头偏到他肩上:“日头一天比一天毒,你会晒伤的。我给你拿了把大黑伞,明天带过去遮阳吧。”

  韩临笑着说:“也就是一层皮,我什么伤都好得快。”

  “你胯上那块瘀伤可留了好久。”

  “那是失误。”韩临那时候只一门心思不愿给挽明月看出来,手下得狠。“再说了,打伞会被笑话啊,我又不是怕黑的姑娘。”

  姜舒转起眼前韩临耳垂上的银环,轻声说:“我在河堤岸上见到不少老头钓鱼的时候,身后也插着把伞,怎么就会被笑话?”

  韩临见拗不过就笑着应了下来,又去看方才的书,看了一会,察觉到小动作,挑起眉歪过眼看着怀中的女子:“好玩?”

  姜舒捏起自韩临耳上拆下的耳圈,在指顾中看这银亮的物件:“好别致的银环。”

  “胡人的东西。”韩临说完,伸手就要拿掉方才女孩子的恶作剧,挂在自己右耳的碧玉坠子。

  姜舒忙伸双手拦下,把他浮着青筋的手掌捧握在手里:“别呀。”

  翡翠在青年脸庞上荡漾出绿影,凉森森的,浸在湖水中般的宁静。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这耳坠是姜舒仅有的家当,别人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姓,但总会知道有一个耳戴绿翡翠的姑娘。

  韩临捏捏她的脸颊,望着只剩一只耳坠的姜舒:“我是男人啊丫头。”

  姜舒摇起他的手,盯着他的笑眼弯弯的:“多戴一会儿,我看看嘛。”

  她脾气闷,不爱笑,眉目间常携一抹郁色,如今久违地笑起来轻声细语撒娇,光彩照人的,韩临叹口气,只好随她玩,就等她不注意再取下来。

  却没想到姜舒躺到枕上,还要不时伸手去拨拨那一只耳坠,看耳坠摇来摇去,久久不睡,韩临渐渐的也放弃了。

  姜舒见他叹气,开口问:“今晚也不睡?”

  “下午在暗雨楼睡过,不困,我赶早还要去水边钓鱼。”韩临歪头问:“要不我把灯吹了?你真的习惯亮着灯睡?我怎么不太信啊。”

  姜舒伸手又撩了一把绿莹莹的耳坠:“是习惯。你看你的。”

  韩临笑笑,也不拆穿,只道你早点休息,姜舒轻轻嗯了一声。

  姜舒不知是几时睡了过去,约莫到钓鱼的点,韩临从书里抬起眼,吻了吻姜舒的额心,小声说:“我走了。”

  姜舒睡得睁不开眼:“记得拿伞,在柜子边靠着,早上兴会有雨。钓鱼的时候当心些,别再栽进水里了。”

  “那天是河边太滑。”韩临收拾好,转身回来见她把头挣扎在床边似乎是想送自己,结果被困意拽回去,睡得朦朦胧胧的,心觉可爱,矮声在床边又吻了吻她的脸颊:“这回真的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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