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68)

2025-12-02 评论

  晚上挽明月回来得早,提着食盒,过来把饭拿出来,等韩临吃完,又把夹棉保温的陶瓷罐拿出来,倒了满满一碗药,递来给韩临。

  韩临没有接,哑着嗓子逃避:“我没有事……”

  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这破铜锣嗓子不如不说。

  “你受凉了,这里另外添了活血化瘀的药,总躺在床上不方便。”

  韩临只能接过,忍着想吐的冲动捏着鼻子全灌下去,喝完伏在床边干呕了好久。

  “这药这么难喝?”挽明月接过来,就着碗里的残汁抿了一口,说:“还可以啊。”

  韩临干呕得几乎要倒过气,挽明月坐到床沿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之后起身,把食盒第三层打开,告诉他:“这是明早的饭,还有水。今晚我不回来,明日也不回,明日中午下午会有人来给你送饭,都有药,你记得喝。”

  韩临扒在床沿嗯了一声,挽明月很快又离开了。

  天色暗下来后,韩临看不清话本,药叫他昏昏沉沉的,靠在枕边睡着了。睡得太早,半夜就醒了,两眼一抹黑。可他又有点冷了,习惯性的想扎进另一个被窝,却发觉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韩临瞪着黑洞洞的床顶,瞪了半宿,天边亮起来后才又睡着。

  再醒也近中午,他不饿,总觉得药还在喉底涌,没有食欲,甚至又想吐。

  中午送饭的人是吴媚好,韩临不意外。倒是吴媚好很意外,站在门口抓着食盒愣了很久,还是韩临叫她,她才回过神。她和挽明月一样,也是看着他吃饭,没说什么话,吃完给他留下药,匆忙走了。

  韩临知道她在吃惊什么,他照不了镜子,但记得挽明月往他脖颈出嘬吻的力道,嘴唇也还没消肿,如此的模样躺在挽明月床上,前两天刚被下了春药的挽明月床上,下不来床,谁都能看出点眉目。

  ……

  吴媚好冲进门里,刚一见面就跳起来,挥出一个巴掌,照挽明月脸上抽的。

  挽明月一手攥住媚好的手腕,让面前正在说话的几个人出去,这才松开她,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容易让人误会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以后不要这么冲动。”

  媚好两眼流下眼泪,问:“为什么要让我去送饭?你不要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思。你做就做了,为什么非要让我看到。”

  挽明月丢开她的手,只说:“你见了起不来床的韩副楼主,总不会趁机把他献给别人去求赏。”

  媚好哭得打嗝,后来停了哭,打嗝也没止住。

  挽明月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只瞪着眼,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

  挽明月笑笑,又问:“你看见他现在那个样子了吧?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落魄?跟你喜欢的样子完全两样,对不对。”

  媚好打着嗝,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挽明月吹吹杯中的茶:“你和很多喜欢他的姑娘一样,喜欢的是刀圣这个名号。韩临最招人喜欢,是作为刀圣的时候,不是躺在床上的时候。

  你们见到的韩临,是龙门会上的韩临,是高居暗雨楼副楼主的韩临,是在湘西,一句话就把你从众人手里救出来的韩临。他在你们眼里永远威风凛凛。

  可刀尖上走的人,总会受伤,他去年几乎躺了半年,我告诉你,他躺在床上快死的时候,只是一具皮相不错,但瘦得形销骨立看不出皮相的骷髅。”

  媚好眯细眼,强忍着打嗝,冷笑一声:“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想向我示威,说你在雪山救了他三个月,救了快死的他,就比我厉害了,就能睡完他随便把他丢在屋子里?”

  “他总会被人睡,也会去睡别人,你迟早要知道。早知道,早见识见识他羸弱的样子,不好么?总好过深深陷进去,又见识到他真正的样子,气得想发疯。”

  媚好皱眉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发疯?”

  挽明月手中的茶杯猛摔向墙壁,瓷杯四碎五裂,锋利的碎片弹得四处都是,媚好慌忙捂住脸。

  之后她听到挽明月用冷淡的说:“因为我已经在发疯了。”

  ……

  韩临没想到晚饭的时候她又来了,一样提着食盒,韩临依旧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她用干笑回他。

  韩临吃着饭的时候,媚好突然说:“我下午去找了明月副门主。”

  韩临夹了块豆皮,嗯了一声。

  媚好又说:“本来是去找他说理。气不过,见了面先是扇过去一个巴掌。没够着。他太高了。”

  韩临笑得呛住了,说:“他做了什么你不高兴的事?你告诉我,我高,等我伤好了,我去给你讲理。”

  媚好盯着他:“我是为了你去扇他巴掌的。”

  韩临听了小姑娘为自己莽撞,只笑,继续去夹菜:“唉,我没什么事,帮个忙而已。他以后可是你最高的上司,给他点面子。”

  “他最近分明没有什么要紧事,非要住到外……”

  “这是他的房间。”韩临打断她,端碗喝了半口粥,继续说:“房间的主人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有这么个理嘛。本来我来,也没有提前告诉他,名不正言不顺的。”

  媚好看他吃完饭,把药端出来倒给他,韩临把药接过,放到一边去,笑说:“先凉凉。”

  又问:“你很忙吧,以后他的很多事,都要交给你了。回去忙吧,我这边没有事。”

  媚好点点头,又说:“以后都是我来了。”

  韩临笑说:“那很好啊,看漂亮的姑娘,比看挽明月下饭多了。”

  媚好给他逗乐了:“你怎么也会油嘴滑舌。”

  韩临拿鼻子哼笑了一声:“跟他处了这么些年,当然学到点皮毛,不就是不要脸吗。”

  媚好哈哈笑了,收拾完碗筷便告别走了。

  如此过了两天,这天晚上,媚好去送饭时,发觉韩临在地上走,不禁眉开眼笑:“你能下床啦!”

  韩临也笑,道:“可算等到饭啦。当然,还有你。”

  “我是添头吧!”

  “没有没有,就是今天特别需要这顿饭。”

  媚好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你来给我送就不错啦,真谢谢你。”韩临又说他走路没什么问题了。这两天第一次在桌上吃,笑说再在床上躺两天他骨头都要松了。

  媚好最后递药过去的时候,小心地问:“你和他究竟发生什么了?”

  韩临拿筷子搅黑漆漆的药汁:“是我做错事了。”

  他是不愿多讲的语气,媚好也不便再多问什么,收拾了碗筷,把挽明月交代她的话又说了一遍:“记得一定喝药。”

  媚好不太明白,韩临这么大个成年人了,喝个药而已,难道还让人催啊?

  韩临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

  稍晚些的时候,挽明月在给匕首淬毒,听见房门被敲了敲。

  他看了眼桌上的日程安排,确定今晚没有要约见的人。而且最近找他的人多,房门根本没关,他听敲门声听得烦,往往都让他们直接进来。疑虑之际,心想兴许是哪个多礼的人,便道了句进来。

  进门的人出乎挽明月的意料。

  同挽明月见面,除非门锁,他往往都直接推门进。有时候甚至从窗户溜进来。

  下意识的,挽明月站起身,要去关窗,韩临拦住他:“不必了,我一会儿就走。也没几句话。”

  挽明月见他也没关门,只是站在门口那边,笑着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赶你。”

  韩临笑说怎么会,立在房门口,和挽明月隔得很远,又说:“我是来告辞的。”

  从前他们二人几乎没有告别,少数的几次告别,韩临从没站得离他这么远过。

  挽明月怔了一怔:“行李收拾好了?”

  “嗯,先放在假山那边了,就是正好路过,跟你打声招呼。”

  “现在就要走?”

  见韩临点头,挽明月站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说:“要走怎么不提前说声?我带你去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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