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期发烧可不是小事。
吕墨襟摇了摇头,凑到宇文霁耳朵边,轻声道:“我用了……我、我计算着你回来的时间,一日日增加了大小,今日该是可以了。”
用了什么?宇文霁迷糊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是用了“保健用品”。他出发时,匠人已经开始做了,后来该是做好了。
“墨墨……”这确实是没想到的事情,宇文霁感动又无措。墨墨也是没用过这些的,他一个人每天弄这些,定然羞窘且不适。宇文霁轻轻摸着吕墨襟的脸,“怎么这么笨呢?”
吕墨襟一口咬住了宇文霁的耳朵,声音含糊道:“你才笨。”
“别总咬我耳朵,再咬就要让我习惯了。”不只是习惯,是都要变成X暗示了。本来咬耳朵该是“不行”的。
“习惯就习惯吧。”吕墨襟笑了起来,还是放过了宇文霁的耳朵。
宇文霁将吕墨襟一路抱在怀里,马车直接驶进了府里,宇文霁抱着人直接进屋。
吕墨襟被放在床上,闭着眼睛:“……”
“等会儿,我去洗洗。”
吕墨襟:“我赴宴前洗过了。”
“我去洗洗。”宇文霁重复道,“虽说祭拜前清洗过,但还是该洗洗。”
“你洗?”吕墨襟睁开眼睛,看着宇文霁眨巴着眼睛。
“嗯。”宇文霁亲了亲他的眉心,转身走了。
“……”若非一路抱着回来,两人彼此紧贴,吕墨襟还以为他对自己没感觉了,可他很清楚,宇文霁已憋得难受了。
吕墨襟躺在那儿,他若在上位,都不会如此细致。虽然有时候有破坏了气氛之嫌,但其中珍惜与爱意,明明白白。
【作者有话要说】
墨墨:[害羞]
大趾:[害羞]
第123章 一半……
吕墨襟坐了起来, 放下帐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件件衣裳从帐子的缝隙中扔了出去,里衣本也被扔了, 可过了一会儿又让一条光洁,且肌肉修长的手臂给捞了回去——给景光留两件。
宇文霁把自己搓洗干净,带着满身的水汽, 拿着一碗干净的牛油, 回房了。
房里点起了蜡烛,豆大的火焰因为开门的风左右摇晃着。床帐落下,看不清里头。宇文霁撩开帐子,进入了那个黑暗狭小的世界。
“景光……”
玉山隐灵峡,神龙探幽径。奈何峡径浅, 神龙:潜一半。
这一场“帐”事,比战事, 更让宇文霁耗费精力体力, 险些就……没忍住。墨墨的呼吸声, 乃至后来的抽泣声, 都化成了在宇文霁理智上抽打的鞭子, 让他只想一路狂突猛进。
还好, 墨墨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及时拽着宇文霁的耳朵, 连说不成。
两个人稀里糊涂闹了半场, 算是草草了事。
宇文霁刚醒没多久,旁边也有了动静,原来墨墨拿被子把脸蒙上了。宇文霁转过去,给他拽下来了,被子下的墨墨, 正闭着眼睛装睡。
抬手摸了摸墨墨的额头,宇文霁确定他没有发烧,松了一口气。
“没成……不算成吧?”吕墨襟依旧没睁眼,嘟着嘴,带着几分委屈,含含糊糊地嘀咕着。
“没成就没成,天长日久,总会好的。”宇文霁说完,差点绷不住笑出来——毕竟现代人,这个“天”和“日”都有了旁的意思。
吕墨襟恰好睁眼,就见了他古怪的表情:“嗯?”
宇文霁就悄悄附在他耳边,将这两个字的引申义说了说。
吕墨襟也笑出了声:“其实……也没错。总归是时候长了,就适应了。”
两人便在帐子里对着笑了一阵,跟一对儿新婚的鸳鸯没什么不同。
“可有不适?”要起了,宇文霁见吕墨襟还懒洋洋躺着,顿时有几分紧张。
“有些许酸胀。”吕墨襟也不瞒他,宇文霁真的是等比例的块头大,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
“我给你看看。”
“嗯……”两人倒也不是头一回坦诚相待,可吕墨襟多少还有点羞,便用被子蒙着脸转了身。
确定没伤着,宇文霁也放了心,这才用被子将人裹了起来:“我带你去净房,一会儿回来吃点东西再睡。”
吕墨襟没吱声,宇文霁当他也是应了。
早饭是发面的素包子,配小米粥,还配着腌萝卜。吃完了宇文霁就又要抱起吕墨襟,吕墨襟抬手拽住了宇文霁衣襟。
“你方才也见了,没那么严重,我不起只是有些窘迫。”昨夜云收雨住后,宇文霁给他擦了身清洗,还给他喂水。这照顾是细致,可吕墨襟颇有点败了的感觉,“我今日可照常行事的。”
“你……”宇文霁还想劝吕墨襟留下休息,但视线与他对上,宇文霁闭了嘴。
即便是为了墨墨好,但墨墨不是小孩子,有些事便是他自以为是了,他强迫自己把反驳吞下了肚,点头应了:“好。”
宇文霁还是有些没忍住,抬起手,将手背贴吕墨襟光洁的额头上。宇文霁本不觉得自己黑,可他的手和吕墨襟的额放在一起,顿时就变得黑白分明起来。
吕墨襟闭着眼睛,主动将额头在宇文霁手背上蹭了蹭:“嗯……”大概是室内有些热,吕墨襟的额头上还沁出一层薄汗。
室内的气氛变得黏稠甜蜜起来,温暖滑腻的触感,让宇文霁眼神略略发暗。
他想让墨墨留下,因为,他今天其实不大想再看见墨墨了——整个早晨的过度保护,源自宇文霁知道,有个人蠢蠢欲动地,想要伤害墨墨,那就是他自己。
“弄坏他”的想法,从昨夜在脑海里冒出来后,就一直跳到现在。他看着吕墨襟的脸颊,看着他的脖颈,然后继续朝下。命令吕墨襟穿得齐整,他眼睛里看到的却都是些该打马赛克的景象。
昨晚上不是墨墨不断拽着他的耳朵,真的要出事的。
宇文霁屏住气,收回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他要屏住气,才能不将人扔到床上去强来,明明过去只是贴贴,他脑子也没这么混乱。
“我先离开,你再歇一歇,确定没事了再说。”宇文霁噌一声站了起来,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听吕墨襟的回答。
吕墨襟看着他的背影,红晕早已染上了他的脸。宇文霁那眼神能直接点着火,他想的什么,如何猜不到?
吕墨襟低头,久违地开始捏手指。
宇文霁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很符合吕墨襟现在的心情——又菜又爱玩。
他其实很有些期待的,偶尔做梦也梦到过宇文霁突然霸道起来,强取豪夺的那种。昨晚上也觉得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结果……总之,他今天能起床,充分证明宇文霁是真爱。
宇文霁离开不久,有内侍敲门,吕墨襟扬声让其进来了。
说起来,吕墨襟比宇文霁还要熟悉他府上新换的内侍们。比如这位总管,名叫梁安,还是宇文霁无意中发现的。
梁安正是给两人做“保健用品”的领头内侍,宇文霁临走,把他们塞给吕墨襟了。吕墨襟专门找他们“学习”了一番,后来又打探了一番梁安的生平,这才知道,他竟是宇文芦的男宠(十代皇帝,王皇后的第二任皇帝丈夫)。
梁安的身世极为惨烈,不是说他出身底层,他出身其实还不错,梁家是当时岐阳世家中等偏上的。
他自幼相貌出众,这样的孩子,本该由家族大力宣传,可他父亲在家族内斗中失败,他上位的伯伯手段比较狠,直接让人把小梁安从他们家带出来,塞进了训练乐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