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们:[撒花]陛下,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唱歌跳舞!
第204章 蜜陀国和梁安家里人
宇文霁要前所未有地深入草原, 虽然大景也有自己的向导,但多一些向导,总归是好的。
因为路况的原因宇文霁不得不舍弃了他的大战车, 草原给人的一般印象是“平坦”,其实不然。西北草原这个广大的范围内,有森林、沼泽、丘陵、戈壁, 最讨厌的是裂隙。
本地人都不一定能清楚到底那片地方有多少裂隙, 一眼看着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实际走进才看见有个大口子。别想临时搭桥过去,这不是峭壁,裂隙两侧的地面很柔软,踩多了就塌。有时候裂隙上方还长着草皮, 有些草皮还特柔韧,前边千八百人过去都没事儿, 但再多点就直接崩了。
后来大军过之前, 先赶一群探路的马过去。
虽然中原向外扩张, 已经建立起了城镇, 且城镇中间也有道路相联系, 但这部分区域相对于整个草原来说, 还不到十分之一。且这些道路以狭窄的小路为多数, 不是宇文霁的大车能用的。
所以, 宇文霁也算是用上了他心仪已久的小战车——就一个挎斗的。
这也是为他特制的, 能用相对较小的“身躯”长时间承担宇文霁这神奇体重的。出征前的想象中,这辆小战车其实也只承担运输宇文霁的功能,把他送到战场,宇文霁就要下车了,他变成了指挥官、重甲弓兵和重甲步卒。
想象有多完美, 现实有多崩溃。
首先是小战车自己的问题。
它快把宇文霁颠成傻逼了……
宇文霁不怕大幅度上上下下的颠簸,但很讨厌高频率的颠簸,最颠的时候,宇文霁抖成了触电一样。
宇文霁后来弄了辆辎重车过来当座驾,彻底把小车打入冷宫。
另外,这次北征,宇文霁根本没有亲身上阵的可能。甚至不需要他具体指挥,他只要把握大方向,然后,就能跟在大军后头吃灰了。
宇文霁本来以为至少会打上两场大规模的苦战。
因为中原士卒虽然兵强马壮,军备充足,但那整体战斗力还是比不上宇文霁登基之前的军队的。那时候宇文霁军中都是百战精英,精悍老卒。现在基层军官是老卒,可士兵都是整天训练的新兵蛋子。
但大军一路所向披靡,如热刀割油,顺滑流畅。
这是士气。
草原杂胡已经被彻底吓破胆了,过去和边军以及已附边民,还能打一个有来有回,现在听闻宇文霁亲征,就只惦记着逃跑了。
宇文霁只觉得有点烦。每天就赶路、赶路,和赶路,虽然换了车,可还是颠,颠得他脑瓜子都木了。
但宇文霁也没去争军功,他过去陷阵斩将,也从不是为了军功,是为了那个“将”本身。
他的将军们,却一个个的就像是被老虎追着屁股的狼,快速、凶狠又迫切地在草原上撕开了血腥之路。
就……挺好吧?
本来就是要这么干的。
宇文霁在外一路征战了两年多,因为进度比预想的快,因此一路到了西域。
西域蜜陀女王求内附,宇文霁允了。
蜜陀,说是一国,其实就一个县城大小。在了解了蜜陀国的情况后,宇文霁觉得这些小国家也是真够倒霉的。
蜜陀很富有,她伫立在丝绸之路上,属于往来客商的必经之路,可同样她也是另外一些人的必经之路。
十几年前,鞑科西迁,路过蜜陀城索要财物,当时的蜜陀国主带领臣民拼死反抗,可依旧城破,其近乎被杀戮一空。现在的蜜陀女王,当时已经外嫁邻国,听闻家乡惨剧,重归蜜陀,重建国家。
然后……越来越多的草原杂胡西迁、路过、掠夺。
蜜陀国就纯粹是一个因为商业才建立的国家,十几年前的那场屠杀,几乎把蜜陀的本地人和精英屠杀殆尽,现在,在这里居住的精英多数都是商人,还是注定要回到自己国家的商人。因为蜜陀动乱,很难留下人了。
至于路过的杂胡,虽然都是被中原人打得屁滚尿流逃跑的,可也不是这样一个常备兵力三千不到的小国家能抗衡的。蜜陀军队有半数还是女王从丈夫的国家带来的客军。在女王求内附,宇文霁答应后,这群客军直接跑路了。这群逃跑的人还被先期到达的景军误会,全歼。
弥陀女王听闻此事,开心不已。
毕竟这群客军索要的财物,比过路的杂胡还凶狠。
杂胡拿了物资也就真的走了,有时候还能跟他们讨价还价,少给点对方也接受——急着逃命,物资够了当然走。
客军却是一只驻扎在蜜陀,“保护”蜜陀女王和百姓的。
“中原到底什么样?让那些可怕的怪物像是看见了猎鹰的沙鼠一般逃亡?”
宇文霁登基时,女王也曾经想要派使前往,可她的机会被她的丈夫(邻国国王)挤占了。但在使团归来后,她还是了解到了中原的一部分情况,但这只是让她越发后悔对丈夫的让步。
因为只要去了并表示服从的西域诸国,就都得到了一面旗和一方印。只要挂着这面旗,杂胡就不会攻打他们,相应的,没有旗的蜜陀国,被索要了更多的财物。
她只能向丈夫求援,而对方也同样索要各种财物……
才了解到中原皇帝的大军步步逼近的时候,蜜陀女王反而不恐惧了。
毕竟是第一次有西域国家内附,宇文霁接受了,允许蜜陀女王带着家眷移居中原,接见了一下她。
蜜陀女王是带着儿女前来觐见的,宇文霁没穿冕服——冕服必须挂着,不能折叠,把那玩意儿一路带过来,比把宇文霁本人一路带过来都麻烦。所以,这次接见,宇文霁穿着礼仪性质的铠甲,戴着流冕。
在例行一吓后,女王跪下,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然后她的小儿子上前了两步,哆哆嗦嗦跪好。
宇文霁看向翻译,翻译一脸尴尬,但出于职责,还是第一时间翻译道:“陛下,女王说,让她的小儿子侍奉您……”
现在年纪的宇文霁,对于这种情况很淡定,心知这大概是路途遥远,传闻出岔子了。
“带回去吧。”宇文霁摆了摆手,道,“我喜汉人,对异域之人并无兴趣。且要侍奉朕的,是要通过考试的。”
对方是个长期交保护费才能生存的边疆小国,对如何生存,她已经有了固有的模式。跟她解释自己“一生一世双人”,她反而不理解,甚至会胡思乱想。就这么说,待到了岐阳,接触多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果然女王一听没看上,顿时有些惊慌,待宇文霁再说考试的事情,女王便又放心了,以为这意思是“通过考核就能进宫侍奉我了”,就给了她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少年人像她的母亲,棕色的卷发,碧绿的眼睛,哆哆嗦嗦地点了头。
宇文霁驻扎蜜陀城期间,西域各国的君主纷纷亲自前来朝拜,不久后,朝廷派驻的官员和武将也到了,宇文霁便踏上了班师回朝的道路——跟随他出征而来的大军,有三万士兵被留在了蜜陀城,算是对此地开始进行实际上的控制。
回去的路上,宇文霁收到了一封吕墨襟的私人信件。
信上,吕墨襟除了讲述思念外,还与宇文霁说了一件趣事。
宇文霁虽然离开了京城,但科举继续进行,由吕墨襟、熊爹以及一干大员主持。
今年的刑科状元,在参考之前,向负责登记的吏部官员提出了一个要求——能不能找一找他的曾祖?
这才是正常的行为,考试卷子写要求,根本别想要求上传,誊卷那一关就该筛下去了。殿试的时候跪地上提要求,属于把考试的人全都架在火上烤,即便最后目的达到,待对于他的关注平息,他也别想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