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正是《邮报》所需要的。从第一页起,报纸配发了大字标题,一直延续到第十页,第十页上还登了一些照片,一张是游行示威时告示牌上朗蒂的照片,一张是莫迪凯十年前的照片,还有三幅一组的照片。这一组照片无疑会让德雷克和斯威尼公司那帮自命不凡的家伙大丢脸面。阿瑟-雅各布斯的照片居中,从警察局档案中抽出的蒂尔曼-甘特利的脸部照唑在左边,右边的一幅是德文-哈迪的脸部照片。德文-哈迪被牵扯进来只因为他是被驱逐人之一,而他又以那样一种轰动的方式招致身亡。
甘特利和哈迪这两个黑人罪犯,在照片中胸部都打上了号码,而阿瑟-雅各布斯竟然与这两个恶棍为伍,同登在《邮报》的第十页上。
我能想象出他们在办公室和会议室里慌成一团的样子,门锁上了,电话掐断了,会议取消了。他们密谋应对之策,想出一百种不同的方案,召集他们的公关人员,这是他们最黑暗的时刻。传真大战会早早开始,这组照片的传真件会从东海岸发向西海岸,全世界从事公司法的大公司都会笑掉大牙。
甘特利外貌极其凶恶,我不禁悚然一惊,这次是我们向他寻衅。
报纸上也登了我的照片,与上星期六我被捕时所登的是同一幅。我被描绘成与公司和朗蒂-伯顿都有关联的人。写报道的记者无从得知我实际上早就见过她。
报道相当详尽,从疏散住户写起。被驱赶的人中有哈迪,七天以后他突然出现在德雷克和斯威尼公司的办公室,在那里他扣留人质,人质之一就是我。从我引出莫迪凯,然后又写到伯顿一家之死。报道中提到了我的被捕,尽管我在那位记者前一直留意避免提到那份有争议的文件。
他信守诺言——文中没有暴露我们的名字,只作为消息来源。报道写得再好不过了。
报道中没有引用被告的话,看来作者好像不屑于跟他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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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纳凌晨五点打电话给我。“你醒了吗?”他问,他住在旅馆的豪华套间里,亢奋异常,正面对墙壁滔滔不绝地发表他对这个案子的高见,连珠炮般地向我提问。他看过那篇报道了。
我一边裹紧身上的睡袋,一边听他告诉我该如何打这个官司。沃纳是个诉讼律师,而且相当杰出,陪审团对伯顿一家的同情会超出他的意料之外。我们要求的赔偿额太小——一千万远远不够。只要选对了陪审团,要得再多也不为过。他多想亲自来办这件案子。莫迪凯怎样?他是出庭律师吗?
办案收取的费用?当然是百分之四十。看来我还有希望。
“百分之十。”我在黑暗中说。
“什么!百分之十!你脑子没毛病吧?”
“我们是非赢利性的事务所。”我试图解释,但他不听,他怪我没要更多。
那份文件是个大问题,他说,以为我们忽略了这个问题。“你能不援引那份文件打赢这场官司吗?”
“能。”
他哈哈大笑起来,盯着报纸上老雅各布斯的照片,一边一个罪犯。两小时后他将乘飞机飞往亚特兰大,九点钟到达他的办公室。他迫不及待地要四处传播这些照片,他会以传真的方式立即把它们发往西海岸。
他话没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才睡了三个小时。翻了几次身后再也睡不着,我的生活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我无法安宁。
我冲了个澡后离开住处,在巴基斯坦人开的店中喝咖啡直到天亮,然后替露比买了早点。
两辆陌生的小汽车停在离我们办公室不远的第十四街和Q大街的交界处。七点三十分我驾车慢慢从那儿驶过,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继续向前开。门前的台阶上不见露比的踪影。
如果蒂尔曼-甘特利认为武力可以帮助他打赢官司,那他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莫迪凯曾警告过我,虽然我认为没这个必要。我打电话到他家告诉他我看到的情况,他答应八点半到,与我会合。他会提醒索菲亚,亚伯拉罕进城去了。
两个星期以来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个案子上,虽然有不少重要的事让我分心——克莱尔,分居,适应新工作——但是起诉河橡公司和我的前东家一直放在我的心上,在任何大案起诉之前,总是心潮难平;起诉之后,才逐渐平息下来,有一种爆炸过后尘埃落定的意定神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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