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79)

2025-10-09 评论

    “你为什么帮我?”巴斯特问。
    “因为你才二十三岁啊。太年轻无辜了。巴斯特,你算是被这个制度毁了。你有权进行反击,以你力所能及的任何方式。有女朋友吗?”
    “算有吧。”
    “忘了她。她会给你添乱的。再说,你以为她会等你四十八年?”
    “她说她会等的。”
    “她在撒谎。她早就在外头滥交情人了。忘了她吧,除非你希望再回到这里来。”
    对啊,或许他讲得没错,巴斯特心想。自己还在等她的来信呢,而且她从未来探过监,尽管她的住所离特朗博尔只有四小时的路程。电话倒是通过两次,不过也只是问问他在监狱里是否挨过揍,别的她似乎不感兴趣。
    “有孩子吗?”雅伯又间。
    “没有。就我所知,没有过。”
    “你母亲呢?”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是父亲把我拉扯大的。家里就我们两个了。”
    “那你完全符合出逃的条件。”
    “我恨不得马上就走。”
    “耐心一点。我们得周密安排一下。”
    又走了一圈。这会儿,巴斯特心中升腾起一股向前冲刺的欲望。他实在想不出他以前在彭萨科拉这鬼地方的生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读中学时,他的西班牙语成绩总是优秀或良好。每当他记不住功课时,从不肯在书本上下工夫。不过他也总能很快赶上去。课他还是去上的,只是平时整天和那帮拉丁美洲人厮混。
    越往前走,他越希望上诉法院能赶快给他定罪。而且越快越好。如果案子重审的话,他得再次出庭,去面对陪审团里的一个个新面孔,他实在没这个信心。
    巴斯特想跑,从那片绿草坪开始,跑到树林边,穿过树林来到乡间小路口……接下来往哪儿走,他心里就没底了。不过,既然连一个开银行的疯老头子都能逃掉,而且能一路逃到可可海滩那么远,那么他也能。
    “那你为什么不逃呢?”他问雅伯。
    “我也想过要逃。但是再过五年他们就要放我出去了,我能挨。我快六十五岁了,可身板还硬朗着呢。还可以活十六年吧。也就这几年活头啦,巴斯特,最后十六年。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你将来会去哪儿?”
    “目前还不知道。也许是意大利乡下的某个小村子,也可能是秘鲁的山区。世界各地任我游啊。我成天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些好去处。”
    “那你的钱够吗?”
    “还不够,不过也攒得差不多了。”
    这个话题又在巴斯特的心中引发了一连串问题,不过他一个都没问。他渐渐明白在监狱这种地方得尽量少打听,有事问自己。
    巴斯特不想再走下去了,便在割草机边打住脚步说:“谢啦,雅伯先生。”
    “没问题。不过这事儿只能你知我知,千万不可走漏风声。”
    “那当然。我是万事俱备,只欠你的东风了。”
    费恩径自往前去了。他沿着跑道继续走了一圈,裤角已被汗水浸透,那把灰白的马尾辫也被汗水渗透,直住下滴水。
    巴斯特看着他一路远去。片刻后,他的目光掠过那片绿茵,投向丛林深处。
    此刻,他似乎已一路看到了南美洲。

    艾伦·莱克和泰利州长度过了漫长而又艰苦的两个月。为了争取二十六个州的近二千五百万张选票,艾伦·莱克和泰利在这二十六个州针锋相对,各不相让,陷入了典型的总统竞选的狂热之中,他们各自制定了苛刻的时间表,每天努力工作十八个小时,还有就是疲惫不堪的竞选旅行。
    然而,泰利和艾伦·莱克两人都想方设法避免面对面的辩论。
    泰利不想在初选中就进行辩论,因为他在目前的预选中领先,赞助商、现钞及赞成票无一不使泰利信心十足,根本就没有把艾伦·莱克放在眼里,为何要与之进行面对面的辩论从而承认对方的竞选身份呢?而莱克同样也不愿意同泰利进行正面交锋。原因很简单,莱克只不过是一个政坛新人,从未经历过需要下大赌注的竞选,与泰利当面进行辩论无疑太冒险了。躲在后台写写广告词,让友善的记者照照相,需要的时候与朋友一起拍拍广告片,这些毕竟要轻松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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