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把复印件藏在九楼图书室的一本法律书里。韦克菲尔德的妄想偏执和歇斯底里令他大为吃惊。当天下午下班之前,他把办公桌上和柜子里的东西和文件都清理和排列整齐。第二天早上他检查一下。夜里有人动过他的书桌。
摩根从此非常小心。两天以后,他发现他书柜里一本书后面有一枚小旋凿。后来又发现一小片黑色的胶条探成小团扔在他的废纸筒里。他明白他的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他的电话也被窃听。他看得出韦克菲尔德对他怀有疑心。他在韦克菲尔德的办公室里看见维尔马诺的次数也比往常多。
接着,罗森堡和詹森两位大法官死于非命。他的脑子里毫不怀疑,是马蒂斯和他的一伙人下的毒手。便条没有提到马蒂斯,但是它说到一位“客户”。韦克菲尔德没有别的客户。也没有任何客户会像马蒂斯那样从一个新的最高法院得到大好处。
陈述书的最后两段令人害怕。暗杀事件过后,有过两次,摩根知道有人跟踪他。他从鹈鹕案件上被调离。派给他的工作更多,工作时间更长,工作要求更严。他担心自己被杀。他们已经杀掉两位大法官,他们也会杀掉一个普通的合作律师。
他在公证员埃米莉-斯坦福的面前宣誓之后签名。公证员的地址打在她的名字下面。
“坐着别动。我马上回来,”格雷说完就开门跳了出去。他躲开车子横窜过E街。面包房外面有一个付费电话。他揿了史密斯-基恩的号码。
“史密斯,我是格雷。听仔细,照我说的做。我已经得到关于鹈鹕案件的另一个消息来源。了不起,史密斯,我需要你和克劳特汉默15分钟后都在费尔德曼的办公室里。”
“怎么回事?”
“加西亚留下了一份告别遗言。我们还要到一个地方去,马上就回报馆。”
“我们!姑娘也来吗?”
“是的。会议室里准备一个电视机和录像机。我想加西亚有话要跟我们大家说。”
“他留下录像带了吗?”
“是的,15分钟。”
“你安全没问题吗?”
“我想没问题。我只是兴奋得要死,史密斯。”他挂断电话,跑回车子。
斯坦福女士在佛蒙特街上设有一家诉讼文书事务所。格雷和达比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揩拭书柜。他们心急火燎。
“你是埃米莉-斯坦福吗?”他问。
“是的,什么事?”
他把书面陈述的最后一页给她看。“你公证过这份东西吗?”
“你是什么人?”
“格雷-格兰瑟姆,在《华盛顿邮报》工作。这是你的签名吗?”
“对,我作的公证。”
达比把照片交给她,站在人行道上的加西亚,就是现在的摩根。“在陈述书上签名的就是这个人吗?”她问道。
“这是柯蒂斯-摩根,是的,就是他。”
“谢谢你,”格雷道。
“他死了,是吗?”斯坦福女士问道。“我在报上看见的。”
“是的,他死了,”格雷说道。“你是不是碰巧看到过这份陈述书?”
“噢,没有,我只是亲眼看他签名。不过我知道是出了事情。”
“谢谢你,斯坦福女士。”他们跟来的时候一样急急忙忙走了。
一个瘦瘦的男人把他的光亮额头遮盖在一顶破烂软呢帽子下面。他裤子破烂,鞋子开口,坐在一架旧轮椅上,停在《华盛顿邮报》的前面。他手里拿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肚子饿没有家”。他露出一副可怜相,坐在那里,脑袋不时转过来,转过去,眼睛上戴一副绿色的太阳眼镜。他注视着街上的一切动静。
他眼看汽车飞驰而来,违章停下。一男一女跳下车来,向他飞跑过来。他的破夹衣里面藏了一支手枪,但是他们跑得太快了。人行道上行人太多。他们进入《邮报》大楼。
他等了一分钟,然后便转动轮椅离去——
史密斯-基恩焦急不安,在费尔德曼的办公室门前踱来踱去。他看见他们了,在两行办公桌中间的过道上匆匆而来,格雷牵住她的手走在前头。她确实是个漂亮姑娘,不过他要留待以后再慢慢欣赏,他们两人都跑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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