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你昨天的报道,关于白宫和被提名的人。”
“那好啊。你为什么要在这么个倒霉时候来电话呢?”
“对不起。我在上班的路上,用付费电话给你打的。我不能从家里或者办公室打电话。”
讲话的声音清楚,发音准确,显然他是很有头脑的人。“什么办公室?”
“我是一个律师。”
好得很。华盛顿是五十万律师的基地。“私人还是政府?”
稍有迟疑。“呃,不说为好。”
“好了。听着,我还要睡觉。你究竟为什么打电话来?”
“我也许知道一点有关罗森堡和詹森的情况。”
格兰瑟姆坐在床沿上,“请说。”
停顿了更久。“你在录音吗?”
“不。我该录下来吗?”
“不知道。我很害怕,也很不明白,格兰瑟姆先生。这一次就不要录吧。也许下一次,好吗?”
“随你的便,我在听着呢。”
“这个电话会查出来吗?”
“我想有可能,可是你在用付费电话,对吗?查出来又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没关系。我发誓我不录音,我也发誓不去查你的电话。好了,你想说什么呢?”
“好了,我想或许我知道谁杀了他们。”
格兰瑟姆站起来了。“那可是很值钱的消息啊。”
“它也可以送掉我的命。你想他们会不会对我盯梢?”
“什么人?什么人要对你盯梢?”
“我不知道。”声音轻了下去,他好像在回头朝身后观看。
格兰瑟姆在床头踱来踱去,“放心好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没关系,我发誓为你保密。”
“加西亚。”
“这不是真名字,是吧?”
“当然不是,但是我只能如此。”
“好的,加西亚。跟我说吧。”
“我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觉得我在办公室里撞到了一点我不该看的东西。”
“你有一份复印件吗?”
“也许。”
“好了,加西亚。你给我来了电话,是吧,你想说呢,还是不说?”
“我说不准。如果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要怎么办?”
“把它彻底查清楚。如果我们要指控某人暗杀了两位最高法院法官,请相信我,这个新闻要处理得很小心。”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格兰瑟姆坐在摇椅边上,一动不动,等待着。“加西亚,你还在吗?”
“是啊。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当然可以,现在也可以谈。”
“我还得再想想。我吃不下睡不着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也没法清清楚楚地思考。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可以,可以。那样也好。你可以在我上班的时候打电话——”
“不。我不会上班时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挂掉了电话。格兰瑟姆看着电话上的一行数字,便揿了七个数码,等一下,又掀了六个,接着再掀四个。他在电话旁边的簿子上写下一个数字,便挂掉电话。付费电话是在五角大楼城的十五街。
加文-维尔希克睡了四个小时,醒来的时候酒醉未消。一小时后到达胡佛大厦,酒精是消失了,酒后的难受却乘虚而入。他咒骂他自己,也咒骂卡拉汉,他无疑可以睡到中午,一觉醒来,精神焕发,便可以马上登机飞回新奥尔良去。昨晚他们在饭店里坐到午夜关门的时候,后来又接连再上几家酒吧,他们开玩笑说还要再看一两场裸体影片,但是他们常去的影院已经炸毁,只得作罢。他们一起饮酒直到三四点钟。
11点钟他要和沃伊尔斯局长见面,到时候非要显得头脑清醒、精力充沛不可。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告诉他的秘书把门关上,他说染上了讨厌的病毒,也许是感冒,只得单独一人办公,除非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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