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托马斯是谁?”黑人问她。
“托马斯-卡拉汉,”她柔声说道,好像人人都认识他似的。
“他在车上吗?”
她点头,立即闭上眼睛。警报哀叫,响一阵停一阵,间歇中她听得见人们的急切叫喊声,火团的爆裂声。她闻到了燃烧的焦气。
第二辆和第三辆救火车从不同的方向呼啸而来。一个警察拨开人群走过来。“警察,让路,警察。”他又推又拨,直到他找到了她。他双膝着地亮出一个证件在她鼻子下挥动。“太太,鲁珀特警官,新奥尔良警察局。”
达比听到了,但是脑子里没有反应。他都顶到她的脸了,这个鲁珀特满头浓发,戴一顶棒球帽子,穿众圣足球队的黑色和金色的上衣。她呆呆地望着他。
“那是你的车子吗,太太?有人说它是你的车。”她摇头。不是。
鲁珀特抓住她的两时拖了起来。他还跟她说话,问她是不是好过,同时又把她往上拖,使她痛得要死。头像破裂了,分开了,爆炸了,她痛得休克了,而这个畜生却毫不在意。她双脚立地。她的膝盖不能固定,她的腿是瘸的。他不停地问她是不是好过,黑人看着鲁珀特,好像觉得此人是个疯子。
还好,两条腿活过来了,她和鲁珀特一同穿过人群,经过一辆救火车的车尾,又绕过一辆,走到一辆没有标志的警车。她低下头,不愿再朝停车场看。鲁珀特不停地闲聊。他拉开前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上空座位上坐好。
另一名警察趴在车门上开始问话。他穿牛仔裤和尖头牛仔靴。达比俯身向前两手捧头。“我想我需要急救,”她说。
“没错,太太。急救车已经在路上了。不多几个问题。你的姓名?”
“达比-肖。我想我是休克了。头昏极了,我就要呕吐了。”
“救护车马上就到。那边的车子是你的吗?”
“不是。”
又来一辆警车,有警标,有文字,有警灯,尖叫着停在鲁珀特的车头前面。鲁珀特走开一下。牛仔警察突然把她的车门一关,只剩下她一个人关在车里。她向前靠去,吐了出来,朝两条腿中间。她开始哭泣。她觉得冷。她慢慢地把头搁在驾驶座位上,身体蜷成一团。无声无息。一片黑暗。
有人敲打她头顶上的窗子。她张开眼睛,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帽子上有警徽。门是锁着的。
“开门,夫人!”他大声喊道。
她坐起来开了门。“你醉了吗,夫人?”
“没有,”她拼了全身力气说道。
他把门开大。“这是你的车?”
她擦擦眼睛。她得想一下。
“夫人,这是你的车吗?”
“不!”她瞪眼看他。“不是。是鲁珀特的车。”
“好的。谁是鲁珀特啊?”
还剩下一辆救火车,人群中大多数都走掉了。门上的这个人一望而知是警察。“鲁珀特警官。你们的人,”她说道。
这句话把他说火了。“马上下车,夫人。”
达比从右面位置下了车,站在人行道上。远处有一个救火员手拿水管喷浇烧残的保时捷车的车身架子。
又有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和先前那位会合,他们在人行道上跟她说话。头一个警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达比-肖。”
“你为什么在车上昏倒?”
她看了一下车子。“我不知道。我受伤了,鲁珀特把我放进车子。鲁珀特在哪里?”
两个警察你看我,我看你。“谁是鲁珀特?”头一个警察问她。
这一下又把她给触怒了,一通发火反而扫清了误解和猜疑。
“鲁珀特说他是警察。”
第二个警察问她,“你是怎么受伤的?”
达比注视着他。她指向街对面的停车场,“我本该坐上那辆车。可是我没有上去,所以我现在就在这里听你们这些蠢问题。鲁珀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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