鹈鹕案卷(63)

2025-10-09 评论

    “祝你美梦。”加西亚挂掉电话。格兰瑟姆看着听筒。
    过去八年中他三次不让电话号码刊登在电话簿上。他靠电话生活,他的大新闻都是凭空从电话中得知。但是在一次大新闻之后,或者在一次大新闻的期间,也有过上千次无足轻重的电话,打电话的人都是那些感到非要在晚间把他们滚烫的小新闻告诉他不可的人。人们知道他是一个宁死也不会吐露新闻来源的记者,所以他们就不断给他电话,等到他觉得不能忍受了,他便装了一个号码不上电话簿的电话,于是便有一段来源枯竭的日子,然后他又得赶快让电话号码上电话簿。
    现在电话簿里有他的名字:格雷-S-格兰瑟姆。整本电话簿里仅此一人。他们可以在每天十二小时的工作时间里找到他,但是打电话到他家里去,那就有秘而不宣和私下交往的色彩。
    他为加西亚生气了30分钟,然后便睡着了。这时候电话又响了。他在漆黑中摸起话筒。“喂!”
    这次不是加西亚,是个女的。“你是《华盛顿邮报》的格雷-格兰瑟姆吗?”
    “是的。你是谁?”
    “你们还在报道罗森堡和詹森的新闻吗?”
    他在黑暗中坐了起来,看看钟。5点30。“这是大新闻。我们有许多人投入进去,不过,是的,我在做调查。”
    “你听到过鹈鹕案卷(63)吗?”
    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鹈鹕案卷(63)?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篇于人无害、微不足道的分析介绍,关于是谁杀了他们的问题。上星期天一个名收托马斯-卡拉汉的人把它拿到华盛顿去,此人是图兰大学的法学教授。他把它给了一个联邦调查局的朋友,经过几个人传阅,事情突然闹大,星期三晚上新奥尔良的一颗汽车炸弹把卡拉汉炸死了。”
    台灯已经开亮,他赶快写下来。“你在哪儿打的电话?”
    “新奥尔良。付费电话,你不必麻烦。”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案卷的摘要是我写的。”
    他现在完全清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好的。既然是你写的。告诉我它说了些什么?”
    “我不想这么做,因为你即使得到一份复印件,你也不能刊登这篇报道。”
    “何不试我一试。”
    “你办不到。你得予以彻底证实。”
    “好啊。我们报道过三K党、恐怖分子卡迈尔、地下军、雅利安人……”
    “不行。你说的这些人都不相干。他们都是明摆着的。案情摘要所说的是一个看不见的嫌疑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此人是谁?”
    “也许过些时候。你们好像有许多神秘的消息来源。我得瞧瞧你们能查到什么。”
    “卡拉汉是容易查出来的。那是打一个电话的事情。给我24小时。”
    “星期一早晨再给你电话。如果我们正经讲交易的话,格兰瑟姆先生,你也得向我透露一点什么。我下一次打电话的时候,你得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给我听。”
    她是在暗中打付费电话。“你有危险吗?”他问她。
    “我想是的,但是现在我没问题。”
    听她的声音她很年轻,也许20多岁。她写了一篇案情摘要。他认识法学教授。“你是律师吗?”
    “不是,别耗费时间去追究我的身世。你得干你的工作,格兰瑟姆先生,要不然我就上别处去了。”
    “很好。你得有个名字。”
    “我有一个。”
    “我的意思是一个代号。”
    “你是说像间谍的那一套。嘿,这才好玩哩。”
    “不然的话就请告诉我你的真名。”
    “值得一试,就叫我鹈鹕。”
    他的父母都是正经的爱尔兰天主教信徒,但是他在多年前就不信教了。老两口身穿丧服,令人敬重,晒红的肤色,高尚的衣装。他很少说起过他们。他们手牵手和家人一同步入罗吉斯小教堂。从莫比尔来的他的哥哥身材矮一点,样子要老得多。托马斯说他酗酒成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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