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你听我解释嘛。我们需要点儿时间,对你的情况研究研究。”
尼奇曼把手撑在桌子上,又向他俯过身子说:“说不定能找到个办法,让你脱身呢,杜勃雷先生。”
霍比精神一振。虽然幅度不大,急算振作了一点:“我在听着呢。”
“你是一条无足轻重的小鱼,碰巧落到一张大网里,”内皮尔解释道,“我们或许可以把你放生。”
这对霍皮倒是蛮中听:“24小时以后怎么办?”
“我们再在这儿碰头。明天上午9点。”
“成交啦。”
“你若是对林沃尔德透露一点风声,对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甚至对你老婆透露一点风声,你就会大难临头。”
“我保证。”
那辆租来的大巴士于10点钟驶出了汽车旅馆,车上坐着14位陪审员。外加格里姆斯太太、露·戴尔及其丈夫班顿、威列斯及其太太鲁比,5名身着便服的兼职法警、哈里森县治安官厄尔·赫脱及其夫人克劳戴莉以及格洛莉亚·莱恩的两名助理。总计28人,再加一位司机。他们全经过哈金法官的批准。
两小时后,这部车子已经在新奥尔良沿着运河街疾驶。他们在马根津街的拐角上下了车,走进法国区德刻脱街一家老牡蛎餐馆,在后面一个预订的房间里用了午饭。一切费用当然是由哈里森县的纳税人掏腰包。他们可以在法国区自由活动。在户外商店购物;在杰克逊广场上和游人一起溜达;在波旁街上朝下流夜总会里那些脱得精光的女郎呆望。他们有的坐在河滨大道的长凳上休息,有的钻进酒吧看屏幕上的球赛。4点钟,他们在河边集合,登上一条游船在河上漫游。6点钟,他们在运河街上一家出售皮萨和大块三明治的熟食店吃了晚饭。
到了夜里10点,他们已经被锁在汽车旅馆各自的房间里,精疲力竭准备上床。陪审员们既是忙忙碌碌,又是开开心心。
在顺顺当当地导演了霍皮这出活剧以后,星期六晚上,费奇决定对陪审团发起另一次进攻。这一次事前虽然没有作过精心策划,但打击的力度将比以前更为沉重。
星期日清晨。潘和杜巴兹穿着口袋上方配有水暖工标识的棕色衬衫,来到伊斯特尔公寓门前打开了锁。警铃未鸣。杜巴兹直接走到冰箱上方的通风孔前,拆下栅栏,取出了那台当初逮住多伊尔的摄像机。他把它放在带来的一只大工具箱上,拿出了里面的录像带。
潘走过去对付那台电脑。他事前对多伊尔当时匆匆忙忙拍下的照片作过研究,并在费奇办公室隔壁房间里一部同一型号的电脑上作过操练。他卸下螺丝钉,取下电脑后面的盖板,花了不到1分钟,便拆下了硬盘驱动器。在旁边的架子上,他找到了两摞3.5英寸的磁盘一共16张。
在他拆除驱动器的当儿,杜巴兹也在翻箱倒柜,寻找别的磁盘。房间很小,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不多,他的任务颇为轻松。他把厨房里的抽屉和碗橱、衣橱和伊斯特尔放袜子和内衣的纸箱全都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与电脑有关的物品显然都是放在电脑附近。
“咱们撤吧,”潘说,一边把电脑、显示器和打印机上的电线统统拉断。
他们把电脑扔到那张破沙发上。杜巴兹在上面堆上坐垫和衣服,浇上了点燃木炭的引火油。两人走到门口,杜巴兹回头将一根划着了的火柴扔了过去。沙发上的衣物立即开始无声地燃烧。等到火苗烧着了天花板,房间里冒起浓烟,他们才锁上房门,迅速撤离,下了楼,在底层拉响了火警警报。
这时,滚滚浓烟已经不断地从伊斯特尔的房间向外冒。杜巴兹又返身奔上二楼,一边叫喊一边咚咚擂响邻居的门户。潘在一楼也依法炮制。走廊上顿时挤满了身穿浴衣和运动衫的男男女女,惊慌失措,大呼小叫。那早已过时的警钟尖厉的当当声,使歇斯底里的人们更为惊恐。
“决不能造成伤亡。”费奇曾经给他们下过这样的死命令。杜巴兹挨家挨户地敲门,把伊斯特尔的邻居全都叫醒。他抓着他们的胳膊往外拖,他为他们指示安全撤退的路线。
等到人们在停车场上散开,潘和杜巴兹才各自慢慢撤退。这时,从远处已传来救火车警报器发出的凄厉叫声。人们还在向外涌,有的裹着毯子,抱着小孩。他们走到停车场,焦急地等着消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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