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二次通话时,他说得更加明确果断。联邦调查局倒是有个叫兰斯·内皮尔的特工,可他是在旧金山办事处跟湾区毫无关系。克利斯特诺也是个冒牌货。马登和负责调查吉米·黑尔·蒙克的侦探联系过,不管尼奇曼、内皮尔和克利斯特诺究竟是何许人,他肯定这3个家伙决不是联邦调查局的雇员。他倒乐意和他们谈一谈。马莉说她一定设法安排,让他们会会面。
星期六下午,作证全部结束,被告静候裁决。哈金法官自豪地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听完了最后一位证人的证词啦!”他和双方的律师还有最后几项申请需要讨论,但陪审员们已经可以退庭。至于周末的文娱活动嘛,将派一辆大巴送他们去观看社区大学的足球赛,另派一辆去电影院。随后将要进行的私人会晤,时间可以延长到午夜。明天,陪审员们可以去教堂做礼拜,时间是上午9点至下午1点,而且活动自由无人监视,但诸位决不要和任何他人谈论本案,明晚的私人会晤时间是7点至10点。需要特别提醒的是周一上午陪审员们将听取双方的结案辩词,并于午饭前接过案子,准备进行审议。
观看橄榄球比赛的当儿,费那么大的力气向亨利·吴进行讲解,实在不太值得。可是在这种时候,却似乎人人都成了专家。尼可拉斯在得克萨斯念高中时,居然是校队的干将,而得州人对这种运动重视的程度,与对宗教几乎是不相上下的呀!杰里每个星期至少要看20场比赛,因而自吹自擂,对它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尽管他看比赛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钱包;坐在亨利身后的隆尼,在高中时也踢过橄榄球,因而开赛不久马上伏在亨利肩上频频解说;杰里被窝里的伙伴、现在紧挨在他身边坐着的鬈毛狗,对橄榄球也早有透彻的了解,因为她的两个儿子当初就曾踢过这种球;连夏因·罗依斯也不甘寂寞,不时要插上几句,他虽然没有玩过这种球,但他在电视上可是看过很多很多。
他们远离别的观众,在冰凉的铝制露天座位上挤坐在一起,看着高尔夫海滨中学和杰克逊一个中学的对抗赛。凉爽的天气,站在主队一边的热情友好的观众,喧闹的乐队,漂亮的啦啦队长,接近的比分,这一切构成了一场完美无缺的比赛的背景。
亨利提出的尽是一些外行问题,球员穿的裤子为何要那么紧?在两次动作之间他们挤在一起时为何手拉着手?他们说些什么?他们为何那样堆在一起?他说,在现场观看橄榄球比赛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在过道的另一侧,穿着便衣的查克和另一位法警正在自顾自地欣赏比赛,对全国最重要的这场民事诉讼案中的这6位陪审员,已忘得一干二净。
根据规定,一位陪审员决不准与别的陪审员的客人有任何接触。这在隔离之初,就已作了书面规定,这一老调哈金法官以后又不知反复弹过多少遍,但偶尔在走廊上也打个招呼,却也难以完全避免,更何况尼可拉斯已经铁了心,一有可能他就要破坏这一规定。
米莉对电影不感兴趣,对球赛更是看也不想看一眼。霍皮今夜来时带了一点自己烤的面卷饼,他俩慢慢地吃着,很少吱声。吃完后看了一会儿电视,又把机子关掉。开始商谈霍皮那污七八糟的事,霍皮又淌了不少眼泪,道了不少歉,甚至还几次漫不经心地提到想自杀,米莉觉得他的表演多少有点儿过了头。她想了很久,后来还是决定告诉他:她已鼓起勇气和尼可拉斯·伊斯特尔谈过。这是一位优秀的青年,而且知法懂法,完全可以信任。
霍皮听后起初大为震怒,慢慢地却让好奇心占了上风,倒想听听别人对他的遭遇有何高见。特别是此人还学过法律,米莉对他又是那样赞不绝口。尼可拉斯曾经答应过米莉,他将打几个电话查一查。这让霍皮听了难免提心吊胆。哦,尼奇曼、内皮尔和克利斯特诺可是一直在告诫他决不要向外人透露一星半点哪!尼可拉斯是可以信任的嘛,米莉这样反反复复的安慰,终于使他放下了心。
10点半,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电话的是尼可拉斯。他已看完球赛回到自己房中,等着和杜勃雷夫妇会面。米莉打开房门,伊斯特尔无声无息地溜了进去。在走廊那头值班的威列斯见了不由大吃一惊。她的丈夫还在她房间里吗?他已记不清。还有好几位客人没有离开,而他却一直是在打磕睡,伊斯特尔和米莉莫非是在幽会?威列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接着又开始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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