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38)

2025-10-09 评论

    “你不常看这个节目,所以,你没注意到这个节目的广告部分。而我却可以十分准确地告诉你,近几天中,广告部分明显增加了。如果说以前节目开始前的广告不足1分钟,那么现在广告的第一个部分将近有两分半钟。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这很平常,”她拖长声音道,“这就是说,观众对这个节目的暴露性语调反感了呗。”
    “而且反应很大,”阿列克赛应和道,“你习惯于用莫斯科的尺度来衡量一切,因此你觉得‘素面朝天’根本没人看,除了领退休金者和家庭主妇外。你的根据是大量上班族6点以前还在班上,而7点以前是在路上,但这只是对莫斯科和彼得堡而言。可在外地,上班族在路上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而且工作时间也不都是从9点到6点,大多数人的作息时间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能跨钟点看这个节目。而且,在莫斯科的茹科夫斯基区,这个节目很受欢迎,而这个区差不多就是整个莫斯科了。在我们那所学院里,每天的话题都不外乎乌兰诺夫和他的例行嘉宾。人们讲述片中成功的对白,哈哈大笑,赞叹不已。就连从前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节目的人,也开始看这个节目了。于是广告商当下就明白,这个节目观众的数量急剧上升。而这,就会有效果。登广告的事是由该频道一个专门部门分管的,而乌兰诺夫和他的演播组,作为一个流行节目的作者和制作人,他们当然也能‘抽点’份子钱。”
    “可如果他以后就这么表现的话,谁会到他这儿搞直播呀。人们就不怕吗?”
    “噢,上帝与你同在,”列沙哈哈一笑,“你自己不是已经给我说过上千次了,为什么犯罪现象总是无法杜绝。因为每个罪犯都知道得很清楚,他所做的事是错误的,但他却相信或至少是抱有侥幸心理:自己是不会被抓住的。而在这种事上也同样如此。每个人都有可能知道乌兰诺夫对其节目的特邀嘉宾是怎么办的,但与此同时他却深信,在他这儿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他会比主持人本人及以前所有嘉宾都更聪明的。那帮人绝对是一帮蠢货,智力有限,才气一般,而他呀——你就瞧好吧!他会给所有人都露一手的,也会给我们这些电视观众露一手的。他们的思维过程再简单不过了,实话对你说吧。”
    “这么说,你认为,从前这个节目还通过别的方式捞钱来着?”娜斯佳若有所思地说。她即刻又自言自语地回答道,“是啊,显然,事情正是这样。安德烈耶夫和邦达连科在时,他们曾有别的生活来源,而如今他俩一死,这一来源同样也要长期存在下去,而乌兰诺夫为了能持续航行下去,不得不走一条陈腐的老路,那就是揭露丑闻和展览‘黄色’。得,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该节目广告时间的需求量明显增加了。列沙,列什?”
    “什么?”
    “为什么人都喜欢读到或是听到有关别人的坏话,诸如他们是罪犯、受贿者、贪赃枉法之徒以及他们有罪或哪怕是愚蠢呢?这一点我永远也弄不明白。可要知道,大量的大众传媒工具就是靠着这种心理才得以兴旺发达的。印刷物全登载一些不可思议的胡编乱造之作,讲述血腥谋杀、吃人生番、系列强xx、外星人、预言家——而人们会入迷地吸收这类信息。一份每页都讲述什么人受贿或滥用职权的杂志,销量会达到最高程度。我不否认这些事也该写,可人们为什么喜欢读这些东西甚于世上的一切呢?这我可就弄不明白。”
    “你也不会弄明白的,”丈夫笑着说,“你不具备那种素质。快喝茶,已经凉透了。有关丑闻欲,我和你下次再谈。”
    “为什么不现在谈?”
    “因为现在已经晚了,该睡觉了。”
    “不,列沙。”娜斯佳拖长的声音里含着埋怨。
    她很想和他再聊一会儿,最近一段时期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聊天非但不令她感到沉重,反而感到有趣。她感到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变得稍微清晰一些了,接下来的推理和逻辑结构的大致轮廓已经开始显现了。她多么愚蠢啊!要知道从前也一直都是这样,和列什卡聊天,有助于她思考、回忆什么,构造新的猜想。她怎么会把这个给忘了呢?
    “不能‘不,列沙’了,该睡觉了,”齐斯加科夫严厉地说,“在你犯困之前,你还是先看一下表吧。我不知道明天你怎么样,我可是4点半就得起床。确切地说,不是明天,已经该说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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