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慢慢调匀,腿已经能稳稳站立了。我舒展肩背,看了一眼手表。坏了,我差点儿要迟到了!从维卡打电话要回家起,已经过了1小时10分。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好?要知道或许她根本就没在楼门口等我。这一点上我失算了。可我不能上去到柳巴尔斯基家去叫她。也是,我走到楼门口,等她半小时再说。
而我又失算了。维卡就在约定的地点等我。也是,她总是比我以为的更精明。她为什么站在这儿呀?实际上,她和那位杀手之间,肯定实际上就如何打暗号有过协议,通过暗语他能告诉她事情的进展。在我搂着大树慢慢从一场惊恐中苏醒过来时,他已经告诉维卡,这一次又没有得手,于是,她飞快地下了楼。
“对不起,忘了告诉你路挖断了。”她以一种奥林匹斯神祗式的平静说道。
真是活见鬼,我竟然想为了她所表现出的精神力量而尊敬她了。她丝毫不激动,不神经紧张,对我仍然活着未流露丝毫不满。
我默默挽起妻子的手,搀着她走过整个居民区,返回汽车。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去。我知道为此我究竟该做什么。
我决定了。
塔姬雅娜-奥布拉兹佐娃——她说是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对娜斯佳的提议一口回绝。看完“素面朝天”节目录像带后,她吓了一大跳:
“你是怎么搞的,居然想让他对我也如法炮制?我才不会呢!你别说了。最初几期还可以,而你给我看到的最近这两期,不啻为瞬间死亡。”
“丹涅奇卡,亲爱的,全部意义正在于此,”娜斯佳说道,“列什卡极其通俗地给我解释过,节目理念的变化可能与商务策略有关。现在他们把节目做得像是丑闻录那么鲜明,为的是靠节目前后播出的广告为生。从前他们是靠什么生存的呢?那时他们谁都不敢惹,只是在人脑袋上拍那么几下了事?这也正是我想要了解的。”
“于是你就以为,只要我和主持人见那么一面,就能为你打听到所有秘密?”塔姬雅娜笑了,“亲爱的,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其次,假如我以文学新星身份出现在荧屏上的话,人家就不会吸收我工作了。不这样人家都已经在对我侧目而视了。只要一提到我的名字,哪怕只是稍稍提那么一下,就够报刊议论一礼拜的了。”
“丹尼娅,这工作对你不是很合适吗?反正你马上就要隐居,随后又得抱三年孩子……”
“你这是从何说起?”塔姬雅娜打断她的话说,“我不这么想。喂孩子有伊拉。”
“那不也一样嘛?等你重新开始工作时,大家早把节目给忘了。再说,有人竭力求我跟你谈淡写剧本的事。”
“谁?”
“多罗甘-伏谢瓦洛德-谢苗诺维奇。他给你打过电话,还记得吗?”
“记得。一个说话嗓门很高的烦人家伙。我该说的都告诉他了。这么说,如今他又采取了迂回战术,是吗?”
“丹涅奇卡,别生气,他说得有道理。假如你亲自动手写剧本,至少能保证你的书不被糟蹋。分娩以前你到底想干什么?呆在家里无事可做,你会烦闷得发疯的。”
“别激动,我还不至于。”塔姬雅娜笑着说。
娜斯佳是头一次进这个家门。她最近一次见到塔姬雅娜是在1月份,那次,斯塔索夫和他的妻子以及他妻子的亲戚伊拉奇卡,还住在契穆斯卡一间小小的一室住宅里。当时他们已经买了一套新住宅,可喜欢操持家务并富于远见的伊拉奇卡坚决反对在彻底装修新居以前搬家。她找到的那位设计师的确很棒,搞了一个方案非常合理,结果,一套普通三居室的住宅被节省出了足够的空间,能为家里每个人安排一个舒适的角落,甚至连未来的孩子也想到了。
当时,在1月份,塔姬雅娜苦于中毒,神色憔悴,沉默寡言,什么也不想吃。现在她感觉很好,气色好多了,但在中毒之后,又来了新的痛苦:她什么衣服也穿不成了。
“你不知道我为自己买件衣服有多难,”她对娜斯佳诉苦道,“人家给我缝54号衣服,不知怎么那么小。穿上它不光连餐具都讨厌洗,就连上班也烦。可现在我更胖了。干脆不穿衣服倒好了。你把我往电视上拉,可要知道我连上电视的衣服也没得穿。一位穿着从‘勇士’商店买来的针织内衣上电视的著名女作家好不漂亮啊。笑死人了。不,娜斯秋莎,别出怪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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