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薄情(14)

2025-10-09 评论

    “好吧。”她心不在焉地又说了一遍。
    小伙子转过身去,娜斯佳仍抽着烟,她在考虑阿尔秋欣的事,这小子不在现场的伪证露馅了,今天是她办喜事的日子,他竟送来了这封卑劣的恐吓信。烟快拍到过滤嘴了,娜斯佳才忽然想起来,快速数起数来:
    摄影师飞速转身,屏住气息,快门咔嚓一响,眼前掠过一道明亮的闪光。
    “您准备了好久。”他摆弄着相机说。
    “说老实话,我把您给忘了。”娜斯佳冷冷地回答。
    “您是女友的证婚人?”
    “不是,是新娘。”
    “怎么可能呢?”
    “干吗不可能?”
    “新娘子怎么穿黑衫黑裙?怎么不喜气洋洋激动万分地挽着新郎,反而站在台阶上抽烟,和陌生的男子聊天?我怎么也不相信。”
    “不信就不信吧。照片怎么样啦?”
    “再忍耐一小会儿,马上就洗出来了。您大概不是第一次嫁人吧?要真是这样,那您如此神态自若是可以理解的。您是过来人,结婚登记那一套是经历过的,婚后的酸甜苦辣吗,唉,也是尝过的。对不对?”摄影师想逗她乐,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娜斯佳也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您瞧,印出来了。这就看出咱们谁赢了?”
    娜斯佳看着照片,大为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她吗?照片上的她,年轻优雅,短裙下修长的双腿婷婷玉立,黑色衬衫衬托出白皙的皮肤,外罩一件雅致的白色长上衣,这是她吗?照片上的她,脸庞清秀,神情冷漠,颧骨隆起,双唇丰满,目光深沉。望着这张照片,她才终于想起,今天用了半个小时化妆,才显得这么仪容端正。她早就习惯于不修边幅,即便自己真的成了银幕上的明星,她也会把自己当作不起眼的小灰鼠。
    “说真的,我认输了。该罚我什么?”
    “什么也不罚。只要您为刚才的无礼道个歉就足够啦。”
    “请原谅,”娜斯佳真诚地说,“您是对的,可我真蠢,对您太无礼了。”
    她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可这时达莎正在冲她打手势,想必轮到他们了。
    “对不起,”她笑了笑说,“叫我去举行婚礼呢。”
    她把照片还给摄影师,他却摇摇头说:
    “留著作个纪念吧。”
    她迅速回到大厅,阿列克谢、达莎和亚历山大都在那儿等着她。
    “咱们该去那儿,九号房间,”廖沙往右边指了指说,“那儿好几个门,一模一样,只是号码不同。”
    一走进房间,便看到两位讨人喜欢的姑娘坐在那里。俩人正忙着填写结婚证书和往护照上盖章。其中一个姑娘见他们进来,便匆匆忙忙走出去,没过半分钟便拿着厚厚的登记簿回来了。
    “快点儿登记吧,”她气喘吁吁地说,“登记簿得马上送回去,不然,下一个仪式就不能进行。”
    娜斯佳和廖沙及证婚人都登了记,那个姑娘又急急忙忙把登记簿拿走了。
    “您要不要改成丈夫的姓?”登记处的姑娘问娜斯佳。
    “不,我不改。”
    “那就这么写:丈夫姓奇斯佳科夫,妻子姓卡缅斯卡娅……”
    这时,忽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是一位妇女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一群妇女的惊叫声。
    “达莎,你在这儿坐着别动。”娜斯佳匆忙交待了一句,便冲出房间,奔向大厅。
    亚历山大和廖沙急忙尾随其后。大厅里,靠近盥洗室的门旁,穿着黑色、白色婚礼服的新娘新郎挤成一团。娜斯佳从挎包里掏出工作证,高举在头上,没费什么劲就挤过人群:
    “请让开,我是警察。”
    走到盥洗室门口,她停住了脚步。只见瓷砖地面上躺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穿华丽的礼服,胸前雪白的衣服上,一块血迹越洇越大。她的眼睛大睁着,直勾勾地一动不动。她是被子弹直射进心脏而立即死于非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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