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薄情(18)

2025-10-09 评论

    “是这样。”
    科罗特科夫叹了口气,从低矮的软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伸两条发麻的腿。然后走到娜斯佳跟前,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庞然大物耸立在她身旁。
    “我喜欢你的思路,”他十分严厉地接下去说,“你作出这种最佳推断后,还准备到什么地方去?亲爱的朋友,你头脑还清醒吧?现在有个姑娘做了你的替死鬼,被错杀了,谁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呢?”
    “别吓唬我,我已经被吓得够呛了,虽然受了惊吓,但我的头脑还正常。如果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可又弄错了目标,那么正说明根本不是阿尔秋欣干的,因为他认识我。很可能是他雇的什么人。如果凶手立即从这里逃掉了,那么他绝不会知道我还活着。要是没来得及溜走,那么他现在就还在这里,因为凶杀事件发生后十分钟,所有出口就都被控制了。如果凶手在这里,那么我就无论如何都可以去饭店,并且不会发生意外了。现在到处都在谈论着遇害者的名字,凶手已经明白枪打错了,但又不能再有所举动,既出不去,也不能给阿尔秋欣打电话。”
    “娜斯佳,我不明白,”科罗特科夫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反正我要是处在你这种境地,是不会去冒险的。”
    “是呀,尤拉,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亲戚都在饭店等着我们。廖沙的父母,达莎的父母,萨沙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有八个人在等着。让我丈夫一个人去,像什么样子?我妈妈也在那儿等着我,她是特地从斯德哥尔摩飞来参加我的婚礼的,昨天我没去机场接她,因为想到今天会见面的。”
    “你们说好几点钟到?”
    “两点。现在只差20分钟了。”
    “好吧,随你的便,”科罗特科夫叹了口气,“说服不了你,去吧,拿着我的手枪,以防万一。”
    “你疯啦?但愿不会发生什么事!你把枪给了我,我又收下了,以后怎么说得清呢?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当然,上帝保佑可别出什么事,可你拿什么防身呢?脑袋反正不能掉,别管那么多了,拿着,这样我更放心些。”
    娜斯佳四处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在一个敞着门的办公室里,她看见了奇斯佳科夫,他正和刚来的侦查员交谈着。萨沙没了影儿,可却看见了满面愁容的达莎,大家都把她给忘了。娜斯佳心里一阵刺痛,怜悯起这个年轻的女人,她为准备一生中的大喜日子,费尽心力,现在一切事与愿违,她只得孤单单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警察围着新娘尸体奔忙着。
    “达莎!可以过来一会儿吗?”娜斯佳招呼她。
    达莎抬起沉重的身子,向娜斯佳和科罗特科夫坐的地方挪动着。望着达莎那消瘦的面庞和眼睛周围半圆形的黑圈,娜斯佳忽然意识到,达莎太累了,她已疲惫不堪。她怀孕已八个月了,又受了这样的刺激!她本该躺在舒适的床上,敞开窗户,挂上窗帘,睡上一个来小时,可她从早上6点就起来忙活,又节外生枝地发生了这么多令人情绪激动的事。
    “达莎,萨沙在哪儿?”
    “有位先生带他走了。”
    “什么样的人?”
    “矮个,小胡子,穿一件方格衬衫。”
    “是侦技员,”科罗特科夫说道,“我马上去把你弟弟找回来。达莎,请站到我和娜斯佳前面,别让人看到我们。”
    达莎听从他的话,站到前面,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娜斯佳一面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一面打开挎包,科罗特科夫则麻利地从肩上背的枪套里抽出手枪,迅速塞进了她的包里。
    “妥啦。”
    接着,尤拉很快走进询问奇斯佳科夫的那个办公室。
    “米哈伊洛维奇,你放这个人走吧,新郎不到,宴席上的饭菜都要等凉了。”
    他看侦查员犹豫不决,又接着说:
    “让他走吧。他是我们娜斯佳的新郎。如果还需要问什么,他就是钻到地底下我也能把他挖出来。”
    侦查员极其勉强地中断了谈话。廖沙对他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来到大厅。科罗特科夫一路小跑并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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