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用什么?又要敲打字机啦?”
“一两天内我还用不着打字机。我先把书从头至尾看一遍,吃透作者的风格和构思,然后再开始翻译。再说,我要是不先通读一遍,好奇心会影响我进行翻译的。我对情节的发展,最后的结局特感兴趣,有时恨不得马上停止翻译,躺在沙发上往下看。”
“明白了。娜斯佳,我想顺便提醒你一下,我们的结合,也意味着家庭的收支共享共用。你没忘记这一点吧?”
“这我可没怎么考虑过。”娜斯佳坦白地说。
“那就不对了,你该考虑的。我的工资不算少,因此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去搞翻译。我们说定,这是最后一次,好吧?”
“廖沙,别生气,这可不行。我已经习惯于这样打发业余时间了。再说,这样可以保持我的外语水平。还有,我不喜欢向人讨钱过日子。”
“娜斯佳,你的独立性可带着刺儿,”奇斯佳科夫大笑了起来,但眼光里却流露出忧郁的神情。娜斯佳看出他心里有怨气。
她正打算对他说几句亲热话,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忽然,电话铃响了。
是尤拉-科罗特科夫打来的,他的声音有点怪。
“娜斯佳,你没喝醉吧?”他首先问道。
“大首长,你可委屈我了,”她开玩笑地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喝醉过?”
“可你过去没举行过婚礼呀。你脑子还好使吗?要不,今天就不打搅你了?”
“没关系。有什么新闻?”
“有,而且是重要新闻。你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
“站着。”
“那你先坐下。”
娜斯佳把电话机拿到沙发跟前,舒舒服服地坐好。
“喂,坐好了。”
“今天上午10点钟,昆采沃婚姻登记处一位新娘被人用枪打死了。我刚刚知道。去那儿的警察是州里的,他们没叫彼得罗夫卡市局的值勤组。”
“你说什么?”
“娜斯佳,别着急,听我说下去。有一个新娘说,她昨天,结婚前夕,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是白色的。你猜,信里写了些什么?”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突然嘶哑起来,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你是在取笑我吧。”
“一点儿也没有。你就别放不下你那个阿尔秋欣了,他与此事毫无关系。这是另一桩案子,更严重的案子。”
“尤拉,我真糊涂啦。两封同样的信,两桩完全相似的凶杀案,两桩案子都发生在同一天,都在婚姻登记处,两位被害的姑娘都不是收信人?这不可能。不会有这等事。”
“我的好娜斯佳,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科罗特科夫说道,“你可是常说,生活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你说得对。生活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她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可所有的案件都该有个来龙去脉,疑团总要解开。”
“好啊,你就解开这个疑团吧。”
“舍夫佐夫的情况怎么样?照片都洗好了吗?”
“都洗好了。你想看看?”
“嗯。”
“什么时候?”
“明天吧。行吗?”
“我倒无所谓,就怕你那位刚上任的丈夫会把我揍扁的。”
“他不会的。你明天上午11点来吧。”
“好吧。你大概把我当成神风特攻队队员①了……”
①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军中驾机撞击敌人军舰、坦克和其他目标的志愿敢死队的队员——译者注
娜斯佳放下话筒,一动不动地呆坐在沙发上。如果只是一桩凶案,还可以用罪犯误杀来解释,他没射中原定的受害者。可发生的却是两次?!同一天出现两次误杀?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如果根本不是误杀,不过是罪犯巧妙地摆出的迷魂阵呢?那么就可以认定,两个受害者中,必有一个是罪犯要打死的人,而打死另一个是为了掩盖真相,想以此迷惑警方。但是,伪装需要做极其缤密的准备工作,要下很大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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