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女儿对收到的那封信怎么看?”
“能怎么样呢……”塔米拉又耸了耸肩,“她吃了一惊。”
“就这些?她是一般的吃惊,还是大吃一惊?”
“我倒没觉得她特别吃惊。”
“现在埃利娅在哪儿?”
“和她父亲到郊外去了。她需要散散心,安静安静。”
“图尔宾跟他们一起去了吗?”
“没有。他们父女俩去的。”
“什么时候回来?我得跟您女儿谈谈。”
“大概得到傍晚。”
白色和黑色,黑色和白色……
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两种色彩。我无缘跻身于白婚纱的行列之中,只得低三下四,苦苦哀求,后来她们却拒绝我,粗暴而无情地抛弃了我,脸上还露出一副厌恶的神色。她们说,能被白婚纱接纳的,只能是最好的人,最配得上的人,真正洁白无瑕的人。
而我呢?
难道我不够洁白?难道我身上有哪怕是一丁点儿污点吗?她们为什么拒绝我?
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她们身上的白婚纱只是伪装。事实上,她们的心灵是黑的,双手是黑的,思想也是黑的。她们并不需要白的,她们该要的是黑的,这些人善于用白色服装打扮自己。而我不会。
不过现在我掌握了另一种本领。现在我会把白和黑融而为一。谁说黑白相融就是灰色?这是不对的。黑白融而为一成不了灰色。
黑白相融成了红色。是血的颜色,是死亡之色。在红色面前,黑和白是平等的,因为谁都无法摆脱死亡。红色可以使所有人平等。
白婚纱上的殷红色,是被害新娘的血。
随之而来的是黑礼服上鲜红的……
晚上八点左右,叶卡捷琳娜-戈洛瓦诺娃才从大学回来。科罗特科夫在她家门洞旁的小铺里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已去过她的家里,和她母亲谈了一会儿,还看了照片,因此一眼就认出她来。
“卡佳,您好。”他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起身相迎。
姑娘停住了脚步,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她与埃利娅是同龄人,但她看起来要大几岁,可能是由于她体态不够切娜、轻盈,比标准少女至少超重8-10公斤。也许问题还在于她那双郁郁寡欢的眼睛里射出的过分严肃的目光。
“我叫尤拉-维克托维奇,是刑侦处的,”科罗特科夫自我介绍说,“能和您谈谈吗?”
“谈什么?”姑娘吃惊地问,“我犯了什么错?”
“没什么,”他尽量和蔼地说,“我想和您谈谈您的同学埃利娅。可以吗?”
“天哪,她出了什么事?”
“她没出什么事,您别着急。我们坐下谈一会儿吧。也许您想出去走走?”
卡佳思量着,犹豫不决地把书包换到另一个肩上。
“我倒愿意散散步,不过背着这些书……中包太沉了。”
“我来背,给我吧。”
科罗特科夫接过书包,才感觉到出奇的沉。当然,姑娘并不属于那种柔弱无力的类型,可那装得满满的书包还是显得太重了。
“您星期六考得好吗?”他随便问问,显示出对她的关心,“通过了吧?”
“什么考试?”卡佳惊讶地问。
“难道星期六您没有参加考试?”
“没有。您问这个干吗?星期六我们一般没有课。”
“对不起,是我搞错了。那星期六您在哪儿?”
谈话就这么中断了,科罗特科夫心中有些不快。卡佳在一旁默默地走着,用脚尖踢着空纸盒。
“我在等您回答,”他提醒说,“卡佳,您星期六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怎么啦?”
“您在干什么?”
“喂,尤拉-维克托维奇,您刚才说想跟我谈谈埃利娅。可现在您不谈她的事,却对我星期六在家里干什么感起兴趣来。这与埃利娅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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