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20分钟里,她除了指示达莎该怎么做,向妈妈简要说明了情况,换了一身衣服,甚至还来得及淡淡地化了一个妆。3点整,安东-舍夫佐夫和新闻记者来了。新闻记者自我介绍说叫斯拉瓦-沃斯特罗克努托夫。
“我不想让我的照片出现在报上。”娜斯佳请客人和达莎入座后对他们说道,“因此,我给你们找了个替身。你们采访我的这位亲戚,我的弟媳,她当时也在现场。安东,您还记得达莎吗?”
“当然记得,”舍夫佐夫微微一笑,“怎么会记不得您呢?您的外貌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是我的外貌令人难忘,而是肚子非凡出众。”达莎爽朗地笑了起来,“婚姻登记处可不太常见像我这样怀孕这么久的新娘。不过我对您的彬彬有礼很欣赏。”
“这么办。”娜斯佳继续说,“由达里姬-卡缅斯卡娅向你们发表谈话,给她拍照拍多少都行。要是有什么只有我能回答,并且你们非常需要在谈话中提及的问题,由我来回答,但这些话也算是她的话。总之,谈话中最好不提我的名字。好吗?”
娜斯佳从新闻记者的脸色看出,记者不喜欢她的这个要求,他想采访刑侦处的工作人员,以证明他与刑侦处工作人员关系密切。碰上有人不想和他交谈,不肯向他透露任何消息的时候,不妨漫不经心似的顺口说上一句:“我善于搜集微妙的情报,刑侦处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愿意接受我的采访,一星期前发表了我采访反严重暴力犯罪科的卡缅斯卡娅的谈话。”但是不管斯拉瓦-沃斯特罗克努托夫喜不喜欢她的主意,反正他得按她说的去做,因为昨天的《刑事侦查报》上已刊登了预告,星期一将发表这个倒霉的采访。因此,不管有什么困难,这次谈话必须进行下去。
安东怕影响达莎讲话,一下子给她拍了几张照片。这之后,娜斯佳便把他撵到厨房,让他在那里踉丈夫和母亲待在一起,她自己回到房间里。
娜斯佳把安东-舍夫佐夫一领到厨房,廖沙便马上感觉到,他们三个人待在这里不会舒服。娜斯佳请母亲在新闻记者同她和达莎交谈时,跟摄影记者闲聊解闷儿。阿列克谢-奇斯佳科夫找不到适合自己扮演的角色,像木偶似的一声不吭地呆坐着?动手做午饭?要么就得加入与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的毫无意义的谈话。他与这个人唯一的关系就是,他们曾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即案发现场待过。当然,还有一个办法:绕过摄影师,与娜杰日达-罗斯季斯拉沃夫娜闲聊。他早就对丈母娘很熟悉,至于摄影师,如果他愿意,就让他去适应吧。
总之,奇斯佳科夫逐一权衡了这间拥挤的小厨房里事态发展的几种可能性后,决心作出明智的决定:不参加这出戏的演出。舍夫佐夫来到厨房后5分钟,阿列克谢便忧心忡忡地打开冰箱,像是寻找什么东西,可找了半天,最后还是不高兴地说,他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午餐必须使用蛋黄酱,他昨天告诉娜斯佳说用不着买,因为冰箱里还有两瓶,可现在才发现,那两瓶不是蛋黄酱,而是姜粉。简单地说,他请求原谅,他必须马上去商店买蛋黄酱,但今天是星期天,几乎所有商店都关门休息,要买到这个蛋黄酱看来得花费不少时间,因为他可能得到市中心去,到特维尔大街,上叶列谢耶夫百货店去买。
奇斯佳科夫教授一边这样唠叨着,一边披上一件牛仔服离开了这座一时集聚了太多人的住宅。
“您那天为什么去婚姻登记处?有什么事?”
“我作娜斯佳的证婚人……”
“她为丈夫的姐姐的婚礼作证婚人。”娜斯佳更正她的话,“不必提名字,读者对名字不感兴趣。”
“您到婚姻登记处时心情怎样?”
“心情好极了。我本身是一小时前结的婚,因此,您该理解,跟做新娘一样。”
“您说什么?您也是5月13日那天结的婚?”
娜杰日达-罗斯季斯拉沃夫娜十分好客,每做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一长串解释和哈哈大笑,安东也跟着哈哈大笑。她很久没来女儿家了,所以完全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儿。找茶叶时间最长。
“安东,您听我说,看来我得向您道歉,恐怕我没法儿请您喝茶了。”她打开所有的橱门和盒盖后说道,“我找不到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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