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斯韦特兰娜走进女更衣室去整理发式、化妆。在男女共用的吸烟室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狂热亲吻的一对。起初,她没认出这对亲吻的男女是谁,可仔细一看,一下子惊呆了,紧接着转身跑出了婚姻登记处。
第二天她找到经纪人,请求尽快把他们那三间大住宅调换成两套,最好是在城市两头,相距越远越好。调房搬家之前,她住到一个女友那儿,不搭理女儿,也不过问她。伊琳娜嫁给利万采夫的事当然有人通知了她。她默默地听完,一句话没说就放下了听筒。这段时间里,她一次也没给女儿打过电话。
“伊琳娜,请您告诉我,您是否感觉到斯韦特兰娜有点儿不健康!”娜斯佳小心地问道。
“不健康?”伊琳娜扑味一笑,“她壮得像头牛。”
“我指的是精神。”
“啊,这个吗……是的,她能抛弃爸爸,打算嫁给康斯坦丁,精神是不怎么正常。精神健全的女人是不会这么干的。根据这两年来她跟我一句话也不说来看,她也真是在这件事上认死理了。”
“您怎么想,斯韦特兰娜现在可能在哪儿?”
“大概在什么地方散步吧,现在已是晚上快10点了。她总喜欢长时间散步,特别是晚上太阳落山,天开始变黑的时候。父亲因为她喜欢这样散步,不知添了多少白发。她常常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回来时已是午夜1点钟了。我跟父亲一直朝窗外观望,一听到一点轻轻的沙沙声就出去迎接她。可她只管自己散步,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是有点儿不正常。”
他们离去时,娜斯佳已站在楼梯间平台上,突然转过身去问伊琳娜:
“伊琳娜,您是否有时也会感到羞耻?”
娜斯佳蔑视地回头看了伊琳娜一眼,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们驱车穿过城市,又来到老阿列科住的那座房子前。斯韦特兰娜-彼得罗夫娜仍然不在家,于是他们决定等她回来。
天已经黑了。他们坐在汽车里,灯也不亮,怕错过走近房子的那个女人。她的照片就放在眼前的汽车仪表盘上。他们低声交谈着。
“真是件可怕的事,怎么会有像伊琳娜这样的人?”娜斯佳叹气说。
“你自己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个性特强的人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培养、教育出来的。斯韦特兰娜做出了什么教育,就出什么样的结果。大概童年娇生惯养,纵容她任性,容忍她对成年人放肆、蛮横无礼,后果现在就暴露出来了。”
“真想吃点什么,也想喝点儿。”
“你坐一会儿,我到拐角跑一趟。我看见那儿有个咖啡馆。马上弄点儿什么来。”
“谢谢你。”
“先别谢。”
安东从咖啡馆买了些硬纸盘装的热汉堡包和一大瓶两公斤装的“雪碧”。汉堡包挺不好吃,胡椒放得太多了。但是娜斯佳没留意。她的思绪还在围绕着斯韦特兰娜转,这个女人受到的竟是自己的女儿和自己情人的侮辱与伤害。
“你怎么想,她会发疯,开始仇恨所有的新娘吗?”安东问道。
“当然会。先给他们写信。然后是杀害她们。而且就在那个地方,在她看见自己的新郎和女儿的那个女更衣室里。我好像没对你讲过,有人也在发生第二起凶杀案的那个婚姻登记处见过她。”
“可她从哪儿弄到武器的呢?”
“这算什么问题。现在别说手枪啦,就是手榴弹也能买到,只要有钱。”
“听我说,咱们是不是漏掉了她?已经半夜12点多了。”
“你没听见伊琳娜说过,她喜欢散步到很晚。”
“咱们还是去查看一下,万一她来了呢?”
“可咱们一直坐在这儿,她走过咱们面前不可能不被发现。大概还在散步吧。”
“要是她到邻居家去作客,现在已经回家了呢?下一层楼,咱们在这儿看不见。”
“也对,”娜斯佳同意说,“走。”
他们又乘电梯上到阿列克住的第五层,持续地按了一会儿门铃,没人回应。于是他们沿楼梯下了半层,坐在窗台上,吸起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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