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科罗特科夫气愤得喘不上气来,“这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结婚,他说有个残废的妻子已经多年了。她死了是不是?”
“你就是让轻信给害的,”娜斯佳说,“还有我也是。我们凭什么断定他有妻子?就凭罗曼诺夫斯卡娅据说对阿尼斯科维茨说过,而阿尼斯科维茨好像又告诉了自己的旧情人罗德钦科?我们可以设想,一条消息经过十道转手之后,会被变成什么样子。”
“好吧,那卓娅-斯米尔尼亚金娜呢?要知道她对塔什科夫也是这样说的。”
“得了,尤尔,你有时候真叫我可怜。一眼就能看出你结婚得早。积习难改的老光棍们经常欺骗自己的女友,煞有介事地对她们谈论自己的妻子。这是为了暗示姑娘们不要拿结婚来纠缠,你想想,自己编造出一个残废妻子多好!没有任何奢望,同时又有一副高尚的苦难圣徒的面目。”
“不,阿霞。我有点不相信。”科罗特科夫接着说,“也许,他同自己的妻子没有登记?什么时候同居了,就开始共同的生活,没有来得及登记结婚,女人遭遇不测,他们继续住在一套宿舍里,他照料她。不能把她赶走。或者不想。她跟他甚至可以不登记,因而在民警分局和区经济管理局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好,我们马上来验证。”娜斯佳同意,“派我们有魅力的米沙尼亚去看看,这套房子里有什么。又有什么不在现场。”
“先不用管。斯米尔尼亚金娜肯定,往热斯杰罗夫车库里放炸药的那天夜里,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同她在朋友的宿舍里,从晚上7点到早晨10点。先检查其他的日子,顺便说一句,沃洛霍夫是个相当可爱的人,第一次要求,就给我们拿出了自己的安排表。表上确定了所有的约会、访问等等。一个精神非常专注的同志,他往前几乎一个月的时间都一一写下,分配合理,计划周密。我昨天看到这份日程表,今天派谢卢亚诺夫去找人谈话,我积了一堆事情,我想一下子写完这一沓纸,所以同科利卡对换了。”
他沉思地喝完一大杯茶,然后摇了一阵头。
“说到底还是你不对,大姐。”尤拉说,“如果沃洛霍夫没有一个残废妻子,那他为什么要在别的地方同自己的情人们幽会呢?带到自己家里去得了。你想一想,他许多年都同加利娜-捷列辛娜在阿尼斯科维茨的家里幽会,为什么?”
“管他为什么。可能,他的父母还在世,老人性情严厉。他一点也不老,总共才51岁,所以完全可能有爸爸,有妈妈。不错,她们没有同他登记,但是正如你所知道的,什么也说明不了。他们可能住在他那里。他有点怪。我不喜欢这个沃洛霍夫。”
一天的剩余时间就在现实工作中过去了,等娜斯佳醒悟过来,已经8点多钟了。在她考虑是直接回家呢,还是写完情况时,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是米沙-多岑科。
“什么事,米申卡?有什么高兴事?”她问。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让你高兴,不过,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完全是独身生活。既没有同居的女人,也没有父母。邻居们担保,他们多年来有了问题都去找他,这是任何医生分内的事情。此外,沃洛霍夫的父母以前确实跟他在一起住过,但是近十年基本上住在另一个城市,离小女儿更近一些,因为她有家庭和三个孩子,老人照看着外孙子。”
“也许,早先曾经有过妻子?”娜斯佳抱着一线希望问。
她多么希望为沃洛霍夫奇怪的行为找到一个简单的合乎逻辑的解释。然而有关他的情报越多,他的行为就越是难以解释。
“邻居们肯定,他根本没有妻子。连同居的女人也没有。诚然,他们看见过,时不时有女人来找瓦列里,但她们中间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的家里住过。最多是他允许她们留下过夜。”
“邻居们的话可靠到什么程度?”娜斯佳追问。
她在大城市长大,一辈子都住在多单元住宅的楼房里,所以对住户知道邻居的情况太多一向表示怀疑。莫斯科人彼此之间早就变得冷淡漠然了,甚至往往都不知道同他们住在同一层楼的人叫什么名字。
“您真让人扫兴,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多岑科笑笑,“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和人谈话,我找到了一位为了优厚的报酬给沃洛霍夫收拾房间洗衣洗被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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