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死去的人(142)

2025-10-09 评论

    娜斯佳翻了一遍,看了看最后一页。啊,原来是这样。廖什卡说的没错,在最后一页的下部打印着版权记录——日期、订书号、印数。印数很少,一共五份。看,紧挨着书名的就是Bun这正是要找的那几个字。而在戈尔德曼的书中,通篇只有一本著作用黑体字注明:久卢阿-《现代分析逻辑基础》。就去找它。
    要到曾经叫全苏翻译中心的机构去查阅档案,还挺费时间。娜斯佳性急,害怕误事,但是加快事情进程又不取决于她。终于,她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久卢阿.Ж-X.代分析逻辑基础。法文。订户:苏联科学院。接订:1967年5月12日;完成:1967年9月26日。原稿篇幅26.5印张,译稿篇幅27.3印张,共打印5份:订户2份,国立列宁图书馆1份,莫斯科大学1份,全苏翻译中心1份。”
    看来,现存的五份译文本能够借阅的基本上只有三份。列宁图书馆根本不让进去,要有证件才行。当然,证件可以办,但是办证件需要时间,如果根据娜塔莎的请求,他们要在莫斯科寻找译文本,那就未必需要办理出入证。看来暂时先排除列宁图书馆。也不会到全苏翻译中心档案馆去找,第一,这样做非常复杂;第二,还需要查明那里有没有译文本。剩下科学院某个研究所的两份和莫斯科大学物理数学系的一份。这要好办一些。
    为了查明译文本在科学院的哪家研究所,又花去两天。让娜斯佳心中暗暗叫苦的是,藏有译文本的研究所竟然有两家。她原指望,这两份译文本会藏在同一个图书馆里面!如此说来,不得不同时“覆盖”三个点——两家研究所和一所大学。倒霉的还有,这三个图书馆对科学工作者和大学生敞开开放,大楼内没有通行验证制度,看来,任何人都可以毫不困难地进出这三个点。必须在所有三个点上守候娜塔莎-捷列辛娜的使者。
    只要凭借书证就可以在这三个图书馆借书。能办理借书证的要么是本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要么是其他任何机关的研究人员,有单位领导许可并经图书馆主管研究所的领导批准方可。与学术机构没有关系的人,要取得这种许可相当不容易。所以可以预料,来借译文本的人将采取不同寻常的行事方式。第一种方式:可能盗窃译文本;第二种方式:请求某个大学生或者科研人员用自己的借书证借出译文本。当然,不是无偿的。
    从这两种方式可以想见,来人不仅可能在白天上班时出现,也可能在夜间无人时出现。白天大摇大摆,不显山不露水地进入大楼,完全不必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大家离去,也实在枯燥无聊。半夜里撬开图书馆的门,从从容容地寻找需要的那本书,是小孩子都懂的事情。特别是如果事先略加留意,看看要找的资料放在哪里。它从何处拿来,然后送到何处去。比如,假装成一个爱喝茶的人,请一位富于同情心的女大学生借本资料只用五分钟,只看看两个公式或者定义,对她说,我是一个欠账很多的人,我手头上的书太多了,如果不把先前借的书还掉,图书管理员不会再借给我一本书。可是现在急需查查那个译文本。难道富于同情心的女大学生会拒绝吗?绝对不会。何况又不是说,要她把资料借来交给可怜的欠账人,然后就白天打灯笼都找不到他了。不,说的是让她把译文本借来,他就在这里当着她的面看看需要的内容,再由她把书还回去。这就行了。
    娜斯佳凭经验知道,无人问津的书一般都不放在书架上,而是堆在书库里面。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说,要到书库里找到它谈何容易。如果久卢阿的著作正好是这种无人问津的书,那么略施小计就能让人把它从书库拿到外厅来。书出库后并不当天拿回去,而是过上两三天乃至一星期,等到需要还回去的书积得相当多的时候,再一并搬回去。在这几天当中,完全可以偷走译文本。
    侦查员分散了。米沙-多岑科去大学。科利亚-谢卢亚诺夫负责科学院的一个研究所,另一个就分给了娜斯佳。研究所所长是一位著名的科学院院士,久久弄不懂要求他干些什么,为什么一位女刑事侦查员要呆在图书馆里面。
    “如果您认为有某个犯罪嫌疑人打算在我们的图书馆行窃,”他说,“那我下道命令,让管理人员关好门加上锁。另外再责成夜班守卫每半个小时检查一遍图书馆。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在图书馆里面值班。这件事情是何等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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