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死去的人(17)

2025-10-09 评论

    有一天,莉达在街上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碰到加利娜的丈夫列昂尼德-捷列辛和10岁的伊拉,列昂尼德特别不好意思,伊拉倒还平常,大声说:“我们去看爸爸的朋友格里沙叔叔,他生病了。不过您别对妈妈说看见我们了,好吗?要不,她会骂人的。”
    “骂人?”莉达奇怪极了,“妈妈为什么要骂人?你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捷列辛更加不好意思了,亲昵地摸摸女儿的头,无奈地看了莉达一眼。
    “伊罗奇卡,快去面包铺,我们俩都忘了给娜塔莎买巧克力了,拿着钱。”等小姑娘手攥着钱走远一点,列昂尼德说,“莉达,真的别对加尔卡说见到我们了,好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做了什么事情害怕成这样?”
    “没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做,看了看格里沙-萨姆索诺夫,他生病了。”
    “这有什么?”
    “加尔卡不能容忍他。不许我们同他见面。如果让她知道我还带着伊拉,她可能要打死她。”
    “上帝,格利什卡有什么地方让她不满意了?我可知道你们,你和他是最要好的朋友,加利亚一向待他不错。是不是他们吵架了?”
    “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一天她对我说,‘你保证,以后不再跟萨姆索诺夫来往。’其他的她什么也没有解释。你知道加尔卡,她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干干脆脆,不作任何解释。问与不问都一样,什么也问不出来。她微笑着责备地看着,不说话,直到你开始觉得是自己错了。不过她同格里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假。要知道我想同他谈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而他微微一笑说:‘你,廖尼亚,原谅我,我没有得罪你的妻子。但是你也别生她的气。我们犯不着同自己的女人一般见识。她不许你同我来往,——看在上帝面上,我们就悄悄见面,不声不响不张扬。’”
    “还是什么也没有弄清楚?”
    “没有,”列昂尼德摇摇头,“不过,我想,这件事连一个空蛋壳也不值。加尔卡迷信宗教,我认为这很正常,她喜欢就由她去。而格里沙——他非常好斗,好挖苦人,说话刻薄。也许,他胡说了什么对上帝或者教堂不恭敬的话,她就生气了。”
    “你同她生活得很沉重吧?”莉达同情地问。
    “我爱她,”捷列辛简单地回答,“我爱她本来的样子。也许别的人跟她在一起真的感到压抑。尼娜-博热诺克非常委屈,还有你,莉杜尼亚也是,我看得出来。加尔卡把所有的女友都赶走了,她谁也不需要。所以你别告诉她我们去看格里沙了。”
    “我不说,你放心。但是这毕竟不近人情,”莉达责备地说,“怎么能因为一句话不投机就抛弃朋友呢?”
    伊拉手里拿着一大块包装鲜艳的巧克力回来了。
    当捷列辛家发生无法挽救的灾难时,莉季娅-叶芙捷耶娃不在莫斯科。此前几个月她嫁给在里加服兵役的丈夫,随他去了拉脱维亚,一年前才跟丈夫一起回来。丈夫囡为是俄罗斯人又不懂拉脱维亚语而成为不受欢迎的人,转入了预备役。从尼娜-博热诺克那里听说捷列辛家发生的事情之后,她立即跑来看伊拉,但是伊拉对她不甚亲切,并且说了很多粗话。屋子里乱哄哄挤满了不说俄语的男人,于是莉季娅认为伊拉在忙“正事”,不是特别需要帮助,就匆匆离开了。
    格里高利-萨姆索诺夫是歌剧院的歌唱家,住得离叶芙捷耶娃家不远。娜斯佳决定去看看他。她很走运。萨姆索诺夫在家,而且,看来他正感到寂寞无聊,因为他对一个刑事侦查员的来访表现出明显的高兴。他正想有人说说话。时值六月,妻子带着孩子们去别墅了,所以歌唱家很高兴同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在一起排遣孤独。
    谈话涉及的事情,他记得相当清楚。
    “我知道加尔卡为什么禁止廖尼亚同我来往,”他断然宣称,“她害怕。”
    “她害怕什么?”娜斯佳惊奇地问。
    “我这样认为,她有一个情夫。可能也没有,但是她当时怕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变得刷白。”
    “当时是什么时候?格里高利-萨姆索洛夫。您的话我一点都不懂,请详细地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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