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身穿了一件奶黄色的丝衬衣,下身穿的是深灰色棉毛混纺裙子。她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淡淡咖啡色。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只在手腕上系了一只女表。那只压在邦德手背上的棕色的小手也没有涂指甲油。灿烂的阳光照在她金黄的头发上,也照亮了那对无限柔情的灰色眼睛。她可爱地笑着,露出了白玉般的牙齿。
“不会,”邦德连忙道,“怎么会呢?凯丝。我对你的一切都非常满意。”
她如他看着,轻轻点了点头。侍者送来了两杯酒,她连忙把她的手从他手拿开,从酒杯颈部向她做了个鬼脸。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好吗?”她一本正经过,“第一个问题,你干这行,老板是谁?我在伦敦那个旅馆里头一次见到你对,我就怀疑你是个骗子。但是等你走出房间后,我又想你不可能是那种人。我也曾想过给ABC打个电话,说说我的怀疑点,免得以后遇上大麻烦。可是,我不知为什么偏偏就没有那样做。詹姆斯,说吧,老老实实给我交待清楚。”
“我在替政府办事,’邦德告诉她,“他们决意摧毁钻石私集。”
“你是密探吗?”
“不,只是一名公务员。”
“好的。那么,等我们到伦敦上岸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把我关起来?”
“没错,不过是关在我公寓的空房间里。”
““那还差不多。我会成为英国女王陛下的臣民么?我倒满希望这样。”
“我也希望,我们能帮你办到。”
过了几秒钟,她忽然又问:“你给过婚没有?或者跟别人同居过没有?”
“没有。不过倒是有过风流韵事。”
“噢,你原来是喜欢跟女人睡觉的男人。告诉我,那么你干嘛不结婚呢?”
“因为我觉着还是过单身生活更适合自己。据我所知,大多数的婚姻不是1+l-2,而是1-l-0。”
凯丝细想了想,说:“你说的也许是有点道理,但是这要看你希望是个什么样的加法,是往圆满这方面加呢,还是往破裂这方面加。但是你要是打光棍一辈子,这一生也算不得是个圆满呀。”
“那么,你自己呢?”
她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也许我过去一直在过着非人的生活,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回答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嫁给谁?要我嫁给沙迪-特瑞吗?”
"世上有的是可嫁的男儿。”
“胡说,压根儿就没有,”她有点生气地说,“也许你认为,我不该跟那帮家伙同流合污。这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错就错在一开始就跨入了邪门。”她的怒火渐渐熄灭,变得楚楚可怜。“詹姆斯,人总有走错路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而且往往是被迫的时。”
邦德紧握住她的手。“凯丝,我了解,”他安慰她,“莱特已告诉过我作的一些情况,所以我一直不想问你这方面的事。你也用不着追悔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在船上过的是今天,今天,知道吗?”他换了个话题说,“好了,现在跟我谈谈,你为什么叫蒂法妮呢?在冠冕大旅馆担任赌台管理员,是什么样滋味?你的牌艺从那儿学来的?怎么那么老道?你能玩一手好牌,我想,别的技术也一定能学好。”
“多谢夸奖,’似挖苦说,“我玩牌的确还可以。至于我为例u这个名字,那是因为我老爸知道我是个丫头,非常难受。他扔给母亲一千美元,和一块蒂法妮美容公司的粉饼,就加入了海军陆战队当兵去了。在攻打硫磺助脉战役中,他死在战场了。于是我母亲管我叫蒂法统。凯丝,带我外出谋生。她开始只是养了几名应召姑娘,后来胆子越来越大……
“也许这种经历你听起来不太舒服把?”她又骄傲又有些自卑地说。
“别这么想,”邦德坦然道,“又不是你去当应召姑娘。”
她耸了耸肩,继续说,“后来一伙歹徒把我们的家顺了个稀巴烂,”讲到这里,她举起酒杯,一口喝光最后见病马丁尼酒。“这样,我只好独自一人出去闯世界了,开始找了一些女孩子做的工作。有一天,我跑到里诺城去找活儿干。那儿正好有一个赌场管理学校,我签约进了学校,拼命地学习。我主修的是双骰子、轮盘台和二十一点。学赌台管理挣的钱还可以,每周能赚二百美元。男人喜欢女发牌人,女顾客也感觉安心一些,以为女发牌人对人和蔼些。也许女人给人们的印象就是这样。不过,什么事干久了,也觉不出那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这差事并不象想象中那么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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