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恋情(5)

2025-10-09 评论

    路旁种满了玫瑰。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葡萄园中,形成一道长长的篱笆。机场入口处的圆形花坛上也种着玫瑰花。红玫瑰和白玫瑰组成白底红星的图案。吉朗尔德特别厌恶这种花太浓的香气。他想早点离开这儿,早点到达莫斯科。
    汽车穿过民用机场的入口,顺着一堵高墙开了大约一英里,来到军用机场。在高高的铁丝网门前,司机冲着两个挎着冲锋枪的警卫出示了通行证,然后驶进了机场的柏油马路。机场停着几架飞机,有伪装起来的大型军用运输机,有双引擎的小型教练机,还有两架海军直升飞机。司机停住车,向一个身穿工装裤的人打听送吉朗尔德的飞机停在哪儿。突然,机场控制塔里有人在扩音器中喊道:“最左边那架,机号是V一BO。”
    司机按指令开过停机坪。这时扩音器中的声音又突然厉声喊道:“站住。”
    司机赶忙刹车。这时,他们头顶上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两人本能地迅速弯下身来。四架米格飞机从夕阳中闪现,掠过他们的头顶。飞机的起落架已经放下以便着陆。飞机一架接一架地降落在巨大的跑道上,起落架下冒出蓝烟,气流从排气管中喷出。飞机在跑道滑行,绕过控制塔,停在机库前面。
    “往前开。”
    汽车又向前开了大约一百码,来到标有“v一BO”字样的飞机的前面。这是一架双引擎的安12型飞机。登机的铝梯从机舱门口垂下。汽车在梯旁停住。一个机务员走下梯子,仔细检查了司机和吉朗尔德的证件后,挥手让司机走开,同时招呼吉朗尔德跟他上去。看样子,他并不想帮吉朗尔德提箱子。但这没什么。对他来说,一只箱子的重量就跟一本书没多大差别。吉朗尔德上去后,机务员收好梯子,关上了舱门。
    座舱内有十二个位子,吉朗尔德选了靠舱门最近的一个位子坐下,系好了安全带。驾驶室里传来了马达声与控制台的对话声。接着,发动机吼叫起来,猛地点燃了火,飞机象摩托一般灵巧地迅速调头,滑上南北走向的跑道,接着就向蓝天冲去。
    吉朗尔德解开安全带,点燃一支过滤嘴香烟,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过去的经历,将来的前途在他脑海中翻腾。
    多诺万-吉朗尔德是一个德国职业举重运动员和一个南爱尔兰女招待在贝尔法斯特郊外流动马戏团帐篷外的草地上偷情的产物。完事以后,他母亲得了半个克郎,便欢欢喜喜地回到火车站旁一家咖啡店的厨房里睡觉去了。她怀孕时,就来到她婶婶家住下来。婶婶家住在一个叫奥克弗马克洛依的小村庄,位于爱尔兰和北爱尔兰之间的边镜。九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十二磅重的男孩,但自己不久却患产褥热死了。临死前,她给孩子取名为多诺万-吉朗尔德。
    他的婶婶极不情愿地收养他。吉朗尔德健康地成长起来,而且越长越壮。他生性好静,不爱吭声,也不交朋友。如果他想从别的孩子手中得到任何东西,就靠拳头解决问题。读书的时候,同学都怕他讨厌他。但大型比赛场上,他的拳击和摔跤却远近闻名。靠着他的机智灵活,勇猛善斗,那些比他大的孩子也常常成为他手下的败将。
    如此身手不凡,他被新芬党人和走私犯们看上了,这些人把奥克弗马克洛依视为通往北方的要道。离开学校以后,他便成了这两伙人的有力臂膀。他们虽然付给他很高的酬劳,但内心总是把他看成为下等人。
    不知怎的,从那以后,每次月圆的前后几日,他就会感到身体里有一种奇特而强烈的燥动。十六岁那年的十月份,他第一次达到一种他自称为“激动”的状态。他跑出家去,掐死了一只猪。这一行动使他整整一个月都感到心情舒畅。在下个月月圆的时候,他又杀死了一条高大的牧养犬。在圣诞节的午夜,地溜进邻居家的牛棚,割断了一头母牛的喉咙。只有干这种事儿,他才会觉得舒服点。他心里明白,村民们很快就会对这一连串的奇怪的事件发生怀疑。于是他买了辆自行车,每当月圆的时候,他就骑车离开了村子。他往往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找到他发泄的对象。最开始的两个月,他杀鸡杀鹅也就满足了。到了第六个月,他杀死了一个正在酣睡的流浪汉。他知道,他的杀性变得越来越大了。
    夜晚,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吉朗尔德很难找到自己的猎物。不久,他开始提早离开村子。他可以骑往更远的村子。那儿,他能发现在黄昏单独从田里回家的农夫和外出幽会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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