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室(51)

2025-10-09 评论

    亚当望着车窗外的第二群建筑。在两栋房子之间有一片水泥场地,一场人数众多的篮球赛正在进行,每边至少有一打成员参与。全是黑人。篮球场的外边是一排五大三粗的人在举杠铃。亚当注意到其中有几个白人。
    卢卡斯转到另一条路上。“还有一个原因,”他接着说,“路易斯安那州正在放开手处死犯人。得克萨斯今年已经处死六个,佛罗里达五个。我们两年来还没有一起死刑。有些人说我们裹足不前。现在是向我们周围的几个州显示一下我们和他们一样要认真地做个好政府的时候了。就在上个星期立法委员会主持了就此问题的听证会。州里的领袖们对这种无休止的延缓行刑令发表了种种愤怒的声明。不足为怪的是,他们的结论是全怪联邦法庭。压力大得很,迫使我们得处死个把人。萨姆碰巧是下一个。”
    “萨姆之后是谁?”
    “没人,真的。最近的也要两年之后。兀鹰还在盘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不是敌人,是吧?我是监狱的律师,不是密西西比州的。你也从没来过这儿。我想你想知道这些。”
    “谢谢,”亚当说。尽管这个消息是主动提供的,但肯定会有用。
    “我会从各方面尽力帮助你。”
    地平线上出现了建筑物的房顶。“那是监狱的前门吗?”亚当问。
    “是的。”
    “我想走了。”
    库贝事务所孟菲斯办事处在一个叫作“布兰克林广场”的大厦里占了两层,大厦坐落于市中心的中央大街与门罗大街拐角,是一座二十年代的建筑。中央大街还以其中部美洲商城著称。该市为了使其市中心恢复旧日繁华,把柏油马路改为砖路,并禁止了汽车和卡车通行。人们在这座商城附近只能步行。
    大厦本身已经被翻修一新,颇具品味。大厅用大理石和青铜雕塑装饰。库贝事务所的办事处很大,装饰富丽堂皇,墙上是古色古香的橡木护墙板,地上铺的是波斯地毯。
    亚当在一位迷人的年轻秘书的陪同下来到拐角处的办公室与主管合伙人贝克-库利见面。他们自我介绍,握手,并用欣赏的目光追随着秘书离开房间把门带上。库利屏住呼吸睨视着秘书关好门才收回了目光。
    “欢迎来南方,”库利说,终于喘出口一气来,坐进了他时髦的暗红色皮转椅中。
    “谢谢。我猜你已经和古德曼谈过了。”
    “昨天,谈了两次。他告诉了我原因。在这个走廊的尽头有一间不错的小会议室,有电话、计算机,挺大的空问。那是给你的,当然限于你在这儿工作期间。”
    亚当点点头并看了看这间办公室。库利大约五十出头,是个好整洁的男人,办公桌很整齐,房间也很干净。他说话和动作都很快,满头的灰发,疲倦的眼睛带着黑圈。“这边都做哪些工作?”亚当问。
    “官司不多,刑事案绝对没有,”他回答得很快,就像不允许让刑事犯肮脏的脚踩脏这里厚实而豪华的波斯地毯。亚当记起古德曼对这个分部的描述——一个可以给总部增添光彩并有十二个好律师的事务所,几年前被库贝事务所兼并,其原因至今还是个谜。只是公司信笺抬头上多出个地址让他们感觉良好。
    “大多数是和公司有关的业务,”库利接着说,“我们代理一些老银行,也帮地方政府机构处理证券方面的事。”
    挺来劲的工作,亚当想。
    “事务所本身可以上溯一百四十年,顺便说说,它在孟菲斯是最老的事务所,经历过南北战争,曾被分割及合并若干次,最后被芝加哥的老大哥兼并。”
    库利自豪地讲述了这个分部的历史,似乎他们的家谱和他妈的九十年代的法律业有什么关系。
    “这里有多少律师?”亚当问,他不想冷场,虽说这个谈话开始缓慢且漫无目的。
    “十二位。十一位助理,九位书记员,七位秘书,还有十位勤杂人员。在我们这里就算不错了。和芝加哥比不了,是吧。”
    你说得对,亚当想。“我很想参观参观这里。我希望我不会妨碍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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