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同时,我却又不能不为她命运的变化感到高兴。她离开了这幢孤单的老宅,现在生活在自己儿孙热情的包围之中。她突然成了人们关注的中心,而这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地位。我回想起在柏树花园老人大楼看到的情景,想起她是如何对人们发号施令,如何领头唱歌发表演说,如何为博斯科和别的老头老太忙碌奔波。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但她也渴望引人注目,受人尊敬。
我希望佛罗里达的阳光有益于她的健康。我为她的幸福祈祷。我不知道她在柏树花园的位置将由谁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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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克挑选了这家漂亮的饭店,我想他一定有好消息要告诉我。餐桌上摆满了银质餐具。餐巾是亚麻织品,大概有个委托人,能为他报销这高昂的化费。
他迟到了一刻钟。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但他最近一直忙忙碌碌。他说出口的第一句就是:“我通过啦。”我一边喝着冰水,一边听他栩栩如生地叙述向律师资格考试委员会申诉的全过程。他们复核了他的试卷,他的成绩加了三分,如今他是一位羽翼丰满的真正律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如此开心。除了他我们班上只有两个同学的申诉得到了批准。但莎拉-普兰克莫尔并不是其中之一。布克听说她的分数高标准差得很远,她在司法部的那个职位可能已经靠不大住。
尽管他竭力反对,我还是要了一瓶香槟,并且叫招待把账单交给我。该花的时候,还是得花嘛。
菜来了。小小的银盘里鲑鱼数量少得可怜,但加工精致,色泽鲜美,香味扑鼻。我们先欣赏了片刻,然后才吃。香克尔让布克忙得团团转,一天工作15小时,幸好查莲是个很有耐心的女人,她知道布克开头必须做出点儿牺牲,将来才会有丰厚的收获。感谢上帝,我现在还没有老婆和孩子的拖累。
我们谈起了基普勒。基普勒跟香克尔说过不少事。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律师之间很难保密。香克尔告诉过布克,基普勒有次曾经提到过我,说我手头的案子可以捞到几百万。基普勒显然已经确信,我已经把大利公司牢牢地钉在一块岩石上,问题只是将来陪审团做出的裁决,能让我们得到多少钱。基普勒已下定决心,保驾护航,让我一路顺风地站到陪审团面前。
这个小道消息妙极了!
布克想知道除了这桩案子,我别的还干些什么。听他的口气,基普勒可能说过,他显然觉得我手头没有别的活。
在吃奶酪蛋糕时,布克说他手上有几桩案子的材料,不知我是否想看一看。他解释道,孟菲斯第二家最大的家具店名叫拉芬,老板是个黑人,在全城到处都有分号。人人都知道有这家商号,主要是因为它深夜在电视上连篇累牍地打广告,大叫大嚷各种各样不必付现款的推销方式。他们一年的营业额高达800万美元,布克说,而马尔文-香克尔就是他们的法律顾问。他们允许顾客赊账,但有许多却成了呆账,无法收回。这就是拉芬家具店的特点。香克尔事务所里,如今已堆积了数百份准备对欠债顾客起诉的档案。
年轻有为的大学生成群结队涌进法学院,可不是为了学习债务法。原先购买廉价家具的那些人,由于过期拒不付款,如今成了被告。家具店老板并不想讨回家具,他要的只是钱。在大多数情况下,被告既不作答,也不露面,律师不得不采取措施,扣押他的财产或者工资。而这很可能会产生危险的后果。3年前,孟菲斯有位律师就曾被人用枪打伤,打他的是个怒气冲天的年轻人,他的薪金刚被这位律师扣押。
这种案子每桩只值数百美元。要想解决点儿实质性的经济问题,律师手上得有一大堆案件才行。法律规定,可以收取律师费和成本费。
这是一种肮脏的活计。但是,正像布克所说的那样,从这些档案中总可以多少挤出一点油水。从一件案子获得的收入虽然十分有限,积少成多,却可以维持日常的开支,买一些必需的用品。
“我可以给你50份档案,”他说,“以及必要的表格。我会帮你起诉第一批案件。”
“律师费一般有多少?”
“这很难说得准。有些案子你一个子儿也收不到,被告不是已经溜走,就是已经申请破产。但一般地说,一桩案子平均可以收到1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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