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发牌,”德拉克斯财大气粗地说,“玩了这么久,我们的分数相当不错。
喂,马克斯,瞧瞧你能不能弄到几张A牌,我真讨厌老是一个人唱主角。”他老练、沉着地发着牌,同时不停地和其他人开着颇为刻薄的玩笑。
“刚才那一圈玩得太长,”他对坐在他和巴西尔顿中间、正在抽着烟斗的局长说。“真对不起,老让你坐在旁边看。晚饭后和你们玩一把,怎么样?我和马克斯对你和你的这位中校朋友。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牌玩得可好?”
“邦德,”局长说道,“詹姆斯·邦德。还可以,我想我们会很乐意的。
你怎么样,詹姆士?”
邦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发牌人那低下的头和稳稳移动的手。哈,终开露马脚了!
逮住你了,你这个混蛋。是个反光器,一个蹩脚的反光器。这种玩意在行家的牌桌上过不了五分钟就会被识破。局长抬起头来,与对面的邦德四目相对,看见邦德眼中露出了确信的神色。
“好的,”邦德显得非常兴高采烈。“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的头不为人察觉地微微摆了一下,对局长说:“你不是说晚餐之前还有一个余兴节目吗?我倒是赞同调剂调剂,也好不枉此行。”
局长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走吧,精彩的节目在秘书的私人办公室里。过一会儿巴西尔顿可以下楼来给我们弄杯鸡尾酒喝,再告诉我们这场生死决斗谁操胜券。”他站起身来。
“想要干什么就随意吧,”巴西尔顿敏锐地瞥了局长一眼,说道,“打发掉他们俩我马上就下来。”
“那我们就九点左右开始吧,”德拉克斯边说边打量了一下局长和邦德。”该带他去看看为漂亮姑娘下的赌注。”他收起手,“我好象是要赢定似的。”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牌后说道,“三点,不叫将牌。”然后得意洋洋地瞟了巴西尔顿一眼,“你可得好好斟酌斟酌哟。”
邦德跟在局长身后走出房间,下了楼梯,默默无语地走进秘书室。房间里没有开灯,局长扭亮电灯,走到堆得满满的写字台前的转椅上坐下,他转过椅子面对邦德。邦德站在空空的壁炉旁边,掏出一支香烟。
“有何发现?”他问道,抬起眼睛望着邦德。
“是的。他真是在作弊。”
“噢,”局长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怎么作弊?”
“在发牌的时候,他多了一只眼。”邦德答道,“你留意到他放在面前的那只银烟盒吗?在将近一小时的时间里,他大约吸了二十支香烟,却始终未从那个烟盒里取过一支。原因很简单,他不愿意在烟盒表面留下手指的痕迹。那烟盒是纯银的,擦得铮亮。在他发牌的时候,左手握住牌的四分之三的面积,以三十五度左右的角度,悬置于烟盒内侧的斜上方,然后把牌一张一张发出去。每张牌都映在烟盒上,和镜子一模一样。而作为一名出色的生意人,他有着一流的记忆力,谁得到了哪些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那些关于‘反光器’的话吧?这就是它的一种翻版。难怪他时常出人意料地以小吃大。四圈牌中总是有一圈清清楚楚地知道每一张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总是在赢也并不令人吃惊。”
“但他这么干,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呢?”局长反驳道。
“在分牌的时候目光向下是非常自然的事,因此这个动作不会引起怀疑,每个人发牌时都是这样的。更何况他的手掌巨大,遮避得恰到好处,再加上他爱说俏皮话,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所以,每次都成功地掩过了别人的耳目。”
门被推开,巴西尔顿走了进来。他怒气冲冲,回手掩上房门。“该死的德拉克斯真是不让人得手。”他发泄着怨气,“他好象能掐会算。如有四五次我拿到了好牌,他都不跟。气得我干瞪眼。”他平息了一下怒气,“怎么样,上将,你的朋友看出什么蹊跷了吗?”
局长冲邦德做了个手势,邦德把对局长讲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巴西尔顿爵士听着邦德说话,面孔越来越愤怒。
“混蛋东西!”邦德一说完他就发作起来,“见他的鬼,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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