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木对手叉腰部,站立不动的中年男子厉声问道。
“你不想你母亲和妹妹活命了……”
“混蛋!”
包木怒声吼道。
“你想威胁我包木一膳!想杀就快杀吧!快快动手!只要你再碰碰她们,我就要把你们这帮混蛋的骨头,一根根击碎。嗬,动手吧!怎么,不动手啦!”
这声音使房间也在颤抖。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被吓得不知所措,手里的匕首也放下了。
包木瞅准机会,猛冲进屋子,木刀一扬,一个男人被击中,哼了一声便倒下了。
剩下的二人吓得转身就跑,泡田和坚野拿着木刀紧追不放。
斯被和胴泽进入房间时,一切都结束了。裸体女子抱起绑着绳子、倒在地上的老太太,放声恸哭起来。包木将衣服拿给女子时,她竞忘了穿上,不停地哭着。
三个男子见此情景,转过身去暗自落泪。
九月十九日
饭馆——格复生了。
花了三天时间,格被收拾得恢复了过去的容貌。宽大的庭院中,有了园艺师往返,建筑物的粱柱,走廊都焕发出了光彩。席间的拉门也都全部换上新的。
上午,在格举行了佛事。是岩本夫妇的佛事,参加者有“孤北丸”上的全体船员。
这场佛事在午饭前才结束。
下午,凡是过去与格有关系的艺妓,全都来了。
最后,在格举行了宴会,主持人是黑木淙子,梓的母亲。
受到邀请的有“孤北丸”乘员一行。珍妮,广行少年都来了。广行还牵来了“波奇”。
与格有各种关系的人们全都参加了。
宴会在客人到齐之后,正式开始了。
梓紧紧跟在包木身旁,好似刚生下的小鸭依偎在母亲身旁一样。淙子应酬,招待客人,见此情景,也暗自落泪。
包木有些害羞,想独自一人呆一会儿,梓却不愿离开,就是包木上厕所,梓也尾随着。梓一直盯着包木,仿佛要看个够。
“嗨,还是不要这样吧。”
斯波看见包木有些狼狈,笑着说。
对梓来说,在她母女俩面临毁灭的深渊时,从未想到的长兄来了,而且是一位厉害的长兄。格、母女俩被蜘蛛般的网缠在身上,无法脱身,是她这位长兄用木刀使劲一挥,才使她们得以解脱苦难。
阳光照到了母女身上。
母亲得到了在三十四年间、天天都在想念的儿子,梓得到了能干、厉害的哥。
梓紧跟包木的心情,斯波是不难理解的。他们想到这一对从未见过面的兄妹所遭受的磨难时,也不禁暗暗擦泪。
宽敞的庭院中,撒满了九月的阳光。
三弦管音乐在格回响。
格又回到了往日的气氛中了。
然而,这样的日子,只有今天一天了。
到明天,淙子、梓将要同乘“孤北丸”去远航。已将格委托给律师们做买卖。今后,格即使又兴旺起来,与淙子和梓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淙子和梓将移到气仙沼住下。
“终于能卸下肩上沉重的担子,谁能不感到庆幸。”
斯波看着宴会热闹的场面,心里想到。
“包木一膳有了母亲和妹妹。”
斯波不由又为孤独的自己而感到悲哀了。
他离开宴席,向日本式庭院走去,在一个石凳上坐下,举手喝起惨了水的酒。
庭院内,到处是说笑声,热闹非凡。
金迈着碎步走来。
“怎么啦?”
她用学会的日语问。
“只想透透气,愉快吧。”
斯波用英语回答。
“太饱了!”珍妮用英语回答,面颊也潮红了。“今后,我还会来这儿的。”
她说完,长长的腿又踏着小草,摇摇晃晃地往回走过去了。
“——她就是过去的那个金小姐吗?”
斯波自言自语道。
这是性格开朗、活泼的美国姑娘;一个忘掉个自己故乡,沉溺于高级饭馆、宴会,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美国姑娘;那个完全忘却了那些痛苦的经历的美国姑娘。
现在,她已经没有仇人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谁抢走她了。
县警已将敲爵士鼓的矢代幻太和逼迫金卖春的上田春雄逮捕。在暴力集团里,上田是星野的上司。矢代利用到东南西亚演奏旅行的机会,获得了兴奋剂,把它藏在自己的乐器里悄悄地带回到日本,交给上田。
县警和青森地检根据情报,在交接毒品的现场,逮住了上田和矢代。
星野也被捉拿归案了。他除了违反麻醉品取缔法外,违犯有其他多种罪行。例如:侵犯格饭馆,对淙子、梓施以暴行,进行监禁,强制结婚。另外,还有命令组员杀害岩本先妇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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