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果真如你所言吗?”
“植野命令洋行海运所作的这些,其用意一开始就明白。只是货物难以运送出去。”
“是啊,运送这事,难以办好。为此,货物不断地运回运去。看,花费了不少的送费和看守费呢。”
“没有收税,就够心慰的啦。”
斯波讽嘲。
“已经向上面报告了,原特搜部检查官斯波源二郎笑完就没命了。”
“我当然没说的。因为我一直是你们的死对头,我认了。不过,应该把我和孤北丸的船员们区别开来。”
“嗬,你还有同情心呢。不过,让他们一起与你沉入大海。你不是可以多有一些伴儿,不致于孤独了吗?”
“是这样……”
斯波闭上了口。
“警察决不会撒手不管,”胴泽愤然说道:“其他还有人知道我们袭击仓库的事。”
“如果将你们沉入大海,警察老爷们也无可奈何。把你们全体绑在锚上,沉入海底。警察的手会伸入上千米的海底中吗?”
“当然无计可施。你们的想法真棒。这样,没有任何一样证据可留下了。”
“还有,那个美国姑娘金,我们也派人监视起来。只要离开包木家半步,就让她丧命。让我们的弟兄享受够了,再让她一同消失。”
“真是一伙狼心狗肺的野兽。”
胴泽叫道,但声音已显得无力。
“包木船长被人誉为冷静沉着的人物,也终于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即使有几位弟兄丢命,也应该拼啊。如果这样,现在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大贯心怀叵测地盯着包木。
包木没有任何反应,鼻血和嘴唇上被打出的血涌上来,不住地往下着淌。的确,包木这次判断错误了。
如果有二、三个弟兄被枪击中,至少也有一人脱离危险,向警察报案,警察也会出动的。然而,包木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并不心甘情愿就让自己的命和大伙的性命葬送在这伙坏蛋手中。
要沉入大海,背定会让他们乘船。总会有一处出现空隙。抓住空隙,包木就会让斯波咬断绑的钢丝。斯波有一口酷似陆上鲛的牙,钢绳之类的绳索轻易就会咬断。
那时,再施行阿修罗的暴行。
包木一直不语,储存着力量以备后用。
这时,一个人进来,包木闭上双眼,轻轻地呼吸。
“船已经准备就序。”
这声音很低,有些耳熟,包木突然睁开双眼。
原来是广子的丈夫岛田。
“原来是你吗?岛田?”
包木现在才发现这间仓库是岛田父亲的遗产。
岛田不语。
“你的胸襟真够大啦,岛田。将个个活活的人沉入海中。你,从什么时候起,也具备了宽广的胸怀?”
“你这肮脏的家伙。你与广子是兄妹,怎么能向广子动手动脚呢?无论广子怎样说,我也不会把她给你的。你死了,我就能随心所欲地折磨广子。”
岛田心中十分憎恨包木,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是吗?我就要完蛋了吗?”
“不完蛋?你还要怎样?”
“好啦,好啦!别斗嘴了,把他们全部装上船。”
大贯发出命令。
孤北丸全体人员被钢绳绑着,嘴上贴有橡皮膏,排成一行,从后门出去,仓库的后面可直接与海岸相连,那里,停有渔船。
渔船离开了海岸。
漆黑的海岸,渔船全速行驶。
这条渔船是一条拖网船。包木一行装在船中,船甲板上,有一个大锚。包木他们被粗大的钢绳绑在这个大锚上。
“南无阿弥陀佛。”
胴泽嘴中念起经文来了。
浪花溅起,打湿了橡皮膏,橡皮膏自然脱落了下来。
“怎么办呢?”
紧张地思索着,不能就此葬身海底,必须寻求突破口。然而,突破口根本不可能找到。渔船上装有八个暴力团的人员,上船时,在船中都是一人跟着一人,一人警戒一人。简直没有一丝的空隙。上了船,大伙又立即被绑在同一个锚上。
钢丝绑得相当紧,深深勒入肉中,根本不能移动身体。
海风从船上,从肌肤上掠过。
包木感到有点绝望了。
“对不起大家。”
斯波心里过意不去地开口说。毕竟,大家都是来帮他的。
“没什么,不要介意。”
包本答道。
包木忽然想到了广子。不可思议,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想到的怎么不是母亲和梓呢?包木死后,广子那雪白的肌体必定受尽岛田的折磨。广子需要他包木,广子可能根本逃不出岛田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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