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墨镜的乔医生脸红了。
“别激动!”马库斯冷淡地说,“听我说,威尔伯——那位威尔伯·埃米特是我事业的管理人。”他朝站在绕柱式栏干内的高丑年轻人点头。威尔伯·埃米特神情木然。他对马库斯表示敬意,但那是个僵硬、高贵的敬意,彷佛他随时准备记下吩咐。
“自我雇用他以来,”马库斯继续说,“我能向你保证他也工作。另一位是英格拉姆教授,秃头的胖家伙,他只是个家庭友人。他不工作,但如果我要他工作,他也工作。现在,哈丁先生,我要你从头了解,且我要你了解我。我是这家庭的家长;千万要弄清楚这点。我不是暴君,我不是小气,不是无理性;谁都会告诉你这点。”他伸出脖子,“但我是个想找出事情真相、爱管闲事、意志坚强的老忙人。我行我的道。明白吗?”
“明白。”乔治说。
“很好,”马库斯微笑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可能想知道我们为何度此三个月的假。让我来告诉你们。那是因为在索德伯里克罗斯村里,出现了一位喜欢大规模毒杀人的疯子。”
众皆无言。马库斯戴上墨镜,弥补了这圈蒙面侠的缺口。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马库斯问道,“我不是说村子里有饮水机或矗立在市场的十字架。我说村子里有个喜欢大规模毒杀人的疯子。只为了高兴,他用番木鳖硷毒害了三个孩子和一名十八岁少女,其中一个孩子死了。那是玛乔莉特别喜欢的小孩。”
乔治·哈丁张口想说什么。他看着手中的旅行指南,匆忙将指南塞进口袋:“对不起——”他说。
“不用。听我说,玛乔莉因此受惊而病了几星期。基于此,以及某种气氛,”马库斯调整眼镜,“我们决定进行这趟旅行。”
“真可怕!”乔医生盯着地面咕哝。
马库斯抑住他的发言:“哈丁先生,星期三我们将从那不勒斯取道回家,所以你最好了解一些六月十七日在索德伯里克罗斯发生的事。有位特里太太在大街上开了一家烟单糖果店。孩子被特里太太卖的奶油夹心巧克力里的番木鳖硷毒杀。她是个正派的生意人。警察相信毒巧克力是被有心人放进去的。”——他踌躇——“关键是,能接近巧克力的,能掉包巧克力的,是个对索德伯德克罗斯知之甚详的人。我说得清楚吗?”
一群墨镜严厉地看着马库斯的聆听者。
“清楚,先生。”
“至于我自己,”马库斯继续说,“我急着回家——”
“是呀!”乔医生大声喊道,“好烟、好茶、好——”
从绕柱式栏杆阴影处,面容严肃的丑陋年轻人第一次说话。他有低沉的声音,这给他神秘的话预言般的效果。他的手伸进蓝运动外套的口袋里。
“先生,”威尔伯·埃米特说,“我们不该在七、八月离家。把earlysilver(棒槌学堂注:一种桃子)委托给麦克拉肯我不放心。”
“请了解我,哈丁先生,”马库斯厉声说,“我们不是一群贱民。我们做我们爱做的:我们在喜欢度假时度假,喜欢回家时回家;更少,我是如此。我十分急着回家,因为我认为我能解决折磨他们的问题。几个月前我就知道部分答案,但有一些——”又一次踌躇,他高举着手,摇手,然后把手放到膝盖上,“如果你来到索德伯里克罗斯,你会发现一些影射、一些气氛、一些耳语。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乔治说。
从中庭门廊注意他们的旁观者,永远记得那群人在花园中被框在古老柱子里的画面,这画面将奇妙地象征着即将发生的事。但现在他的思维并非形而上的。他未走进毒杀者奥路斯·利皮德斯家。他转身走进陵墓街,走向赫库拉纽姆门。一缕山岚盘绕维苏威火山。刑事调查局的巡宫安德鲁·麦克安德鲁·艾略特坐在人行道上,点燃香烟,若有所思地盯着冲进路面的棕色蜥蜴。
马库斯·切斯尼的乡间住宅贝勒加宅第发生谋杀案的那晚,艾略特巡官驾着他的爱车离开伦敦,在十一点半抵达索德伯里克罗斯。那是个晴朗的夜晚,就十月三日而言算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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