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您是……?”
“对不起,我是弗拉德警察。凯茨·弗拉德。
话一出口,她想起了乔治·福斯特,他警告过自己不要靠近那儿。
“噢!”对方表示惊讶。
凯茨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同寻常,又补充道:“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我不是来办公事的。下周末,我要和雷切尔共度周末。”
对方显然松了口气,凯茨接着说:“你能不能告诉雷切尔,我周四、周五都有空……”
“您身体有什么不适吗?”这种问法很职业。
“没有。”
“您是不是有点儿瘦?”
“也不算瘦。”
“这儿的客人都穿休闲装,您是不是也……”
“可以。我穿10号,偶尔8号也行。”
“是有点儿瘦。”凯茨听见电话那头刷刷的记录声。
“您的身高,弗拉德小姐?”
“5.7英尺。”
“头发的颜色?”
“什么?”
“您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浅黄色。”凯茨觉得有点儿奇怪。可转念一想,问这么多也许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
“衣服呢?”
凯茨刚想追问,但又马上改口道“绿色”。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对不起,请问有这必要吗?我是去做客的,不是您那儿的病人。”
“弗拉德小姐,我很抱歉。”对方说话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我们这儿没有病人,凡是上这儿来的都是客人。我们按规定给客人安排住处……”秘书小姐的语气很具权威性,“我会安排您的住宿休息的,您周四上午到。”
“谢谢你。”
“如果您找雷切尔小姐,请在12点30分……”
“我会的……”
女秘书想了想又说:“我是奥克利小姐,如果您打电话我不在,请要玛格丽特办公室,另外……”
听到这个名字,凯茨想起了什么,忙问:“玛格丽特,冒昧地问一下,您是不是有个姐姐,30岁出头,名叫安妮?上星期我在一家酒吧里见过她。你们俩说话声音很像,她说自己有个妹妹在这里工作……”
“对,是安妮。”
“安妮·奥克利!”
“她过去是,现在她嫁给了泰迪·路易斯,所以改姓路易斯了。他们就住在这个镇上。她丈夫是个细木工人,手很巧。”
凯茨笑了:“好吧,玛格丽特。跟你说话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对方也笑了,谈话回到正题上:“再问几个问题可以吗,弗拉德小姐?”
“当然可以。”
“浅黄色是您头发的本色吗?”
33
凯茨往警察局打电话,麦金尼斯出门了,11点以前估计不会回来。
胸部还在隐隐作痛,她就着牛奶服下几片药,来来回回在屋里踱着,等待药性起作用。她拉开客厅窗帘,下意识地朝外张望着,总觉得外面会停着几辆不明身份的汽车或是有人在监视她。窗外布满阴云,街道空空的,一片冰冷。她听见牛奶瓶倒地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要是外面真的有人,她倒是想去会一会。
她换上仔裤,穿上一双低跟黑色鞋,把钱和钥匙装进挂在腰间的皮夹里,又把鞭子藏在袖子里。全副武装完了,她跳了几跳,算是给自己壮胆。
冬日的阳光照进房间,屋子里一片静谧。玩具小猪们正睁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她。
她拉开门闩,拧开锁来到屋外。门厅里散落着一堆信件。她目不斜视地走下屋前的台阶。
太阳冲破云层,露出脸来,给整条街洒上了一层金子般的光彩。阳光照在草地上,露水闪闪烁烁。凯茨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肋部还微微有点儿疼,可毕竟感觉好多了。
她走下台阶,朝小山那边望了望。那儿有个花园,路到那儿就是尽头了,是个死胡同。她向左转走下坡去。风刮过来,吹皱了灰色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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