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咽下话头,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平方米四百吨的压力,将潜艇牢牢拴在海底,发出磨牙似的令人恐怖的声音。
“能产生奇迹吗?”
“也许会吧?”山泽目光迟钝地说。
“有件事想问一下。”仁科充满决心地看着山泽说:“凭什么理由要陷害我呢?”
即使就这样死去,这点也要搞清楚。
“我想告诉你,可没有这个权力。”
“那我就要拷问你!”仁科站起身来。
“停止这种无用的举动吧!”山泽低声说。他没有摆出迎战的架势。
“是否有用,由我决定!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仁科走上前去,果断地连续拳击山泽的下颌。就是杀死他,让他说出来。恐惧使得仁刻发狂了。
山泽的头部和脊背撞在床的铁柱上,发出沉重的声音。仁科想,大概脊骨被撞断了吧?如果是一般的人肯定会这样,可山泽象什么事也未发生一样,重新站好姿势。仁科一看,感到非常不安。山泽的表情丝毫也未改变。可以说,他具有令人吃惊的精力。
山泽默默地站着,对他这种平静的态度,仁科勃然大怒,扭住了山泽。打不行,只好过扭,没想到山泽身体柔软,又有技巧。不过,最后体力发挥了作用,终于将山泽的手反了过来。
“不说,我就扭断你的手!”
“扭断了又怎样呢?这样做是毫无作用的!”山泽不动声色地说。
仁科用力往上一拧,眼看手就要断了,可山泽却平静地任凭仁科拧着,毫无恐惧、痛苦的表情。仁刻突然迷惑了。就在这时,头上的抽水管接头处,喷出一支白箭似的水柱,射在身上,仁科不由得摇晃起来。
“不好了!”山泽不由得叫了起来。仁科感到,这还是初次听到山泽的声音里带着恐怖。在原子能带动蒸气涡轮机的核潜艇中,抽取海水的粗大水管环绕在艇内,足有几海里长。是进水口阀门失控了呢?要是这条管道破了,那……
两人都闭住了气息。
不久,停止了浸水,这是作业班关闭了阀门才控制住的。舰上有上万个阀门,作业班进行了总检查。
一小时,二小时……潜艇在海底深处一动不动地躺着,山泽出去了。
潜艇象死尸一样躺在绝望的深渊里。
山泽回来了。
“发现一种可能性。”山泽无精打采地倒在床上。
“是什么?”
“潮汐。要不了三十分钟,满潮就要开始加强了,据说幽灵水域可能受潮汐排挤而移动,艇长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潮汐能给深海底带来影响吗?”仁科不相信。
“等着瞧吧。这是舰长说的。”
五分钟,十分钟……全舰人员屏庄气息,只听得见蒸气涡轮机的微弱节奏。
“好了!”
过了一小时左右,仁科叫起来。他凭感觉知道,螺旋桨在高速转动,欢快地搅动着海水。
1
台高山脉西部有座白须岳,海拔一千三百七十八点二米,边缘部都有许多沼泽地,在一个叫做大枥谷的地方,有个废弃了的荒村。
傍晚,仁科草介和山泽,到达这座村庄。仁科被领到一间房屋门口,门板已有半边腐朽了。
“小心!”山泽没打算进屋,转过身往回走。
“等等!”仁科叫住山泽,“谈一下好吗?”
“不行!你我俩都有任务,只能默默地完成。”
山泽没等仁科回答就走了。
“真是个冷酷的家伙。”
仁科检查这栋房屋。楼下四间屋,楼上两间。除家具搬走了外,其余东西原封不动。有火塘,也铺着草席,不过上面已满毒菌,一半都腐烂了。走上去简直就象踏上青苔一般,一点声音也没有。
从二楼窗户往外看,群山被无边无际的林海覆盖着。
房子建造在悬崖边上,背后临近森林。架着藤蔓吊桥的对岸也接近森林,悬崖下有十几间房屋。
中臣一行于今早进入悬崖下的几间房子,现在进了大枥谷,由山泽的同伙跟踪,从今晚起,就该仁科替换。
做好被中臣一行突然袭击的准备之后,仁科在二楼腐朽的窗边躺下休息,他实在是太疲劳了。
第二天清晨,中臣一行离开了破屋。仁科开始跟踪,在这里跟踪与在“死谷”里跟踪不同,相当困难。年降雨量达数千米的大量雨水猛烈冲刷着溪谷,四周的悬崖绝壁上挂着飞瀑。而且,在原始森林里,视野很差。中臣一行没有进入辨不清方向的竹丛,而是在野兽行走过的小道上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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