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一下门铃,门开了,四只眼睛看着他,他觉得那女人的眼睛和她怀里的白猫的眼睛有什么地方相似。
“你是仓内幸子吗?”
健司边说边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
如果是古谷幸子,她应该三十多岁。可这个女人看上去要年轻得多。她身穿一条紧身裤,上着一件薄毛衣,脖子上戴着一条花围巾。从她那肥胖的身体里,散发出女人特有的气味。
女人眯起她那细长的眼睛看着健司。
“是的,您是……?”
“我叫荒井健司。”
他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有两个意图。第一个意图很快就有了反应。那女人吓了一跳,反问道:
“哎呀,是检察官?是东京地方检察厅的?”
健司暗自欢喜。是对方把自己看成检察官的,构不成职业诈骗的罪名。
昨晚自己逃走以后,不知道店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当时,老板娘不在场或许她没听到荒井这个名字吧。
他很后悔,当初对鬼岛和增本没有使用这种办法。
“我是东京的荒井检察官。今天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访,非正式性的,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您要问什么?”
“您过去是姓古谷吧?”
女人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请进,不能站着谈话,屋里很乱。……”
幸子请健司坐到靠窗边的沙发上。
“您要问什么?”
“我想了解以前古谷事件的情况。”
“那件事现在还了解什么?”
“最近,鬼岛桃太郎和增本敏郎都被害了,你知道吗?”
幸子闭上眼睛,抚摸着腿上的小猫。
“嗯。不过,我讨厌报纸上的犯罪报道,不大看。”
说着她站起身,从壁厨里拿出威士忌酒、白苏打水和两个杯子。然后熟练地配成掺苏打水的威士忌酒,盯着健司说:
“怎么样,当茶喝一点吧。”
幸子把杯子递过来。但健司没有接,而是继续问道:
“关于他俩被害的事,你怎么看?”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仍然认为古谷事件的凶手是小山吗?”
“想又有什么用,审判不是已经下结论了吗?”
“不过,你知道小山认为杰克是真正罪犯的想法吧?”
“可是有人证明那个人不在现场。”
“你知道杰克的真实姓名吗?”
“不……。”
“可是,听说杰克对你好象很关心嘛。”
“但我对他既不讨厌也不喜欢。”
“当时你真的想和小山结合吗?”
“嗯,那个时候,我没有识别人的眼力呀。”
幸子对此很冷淡,肯定是不愿再触及那段往事,这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健司却越发着急了。
“在那个事件的前几天。你见到过杰克吗?”
“我不记得了。”
“杰克好象对你们家的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有这种感觉,可是……”
幸子似乎打算只作最小范围的回答。健司更加焦急。
看来学检察官的样子正襟危坐,并不象想象得那么轻松。
“你是什么时候和你现在的丈夫结婚的?”
“1958年……。那个事件以后,我整天闷闷不乐。父亲的秘书仓内给了我很大安慰。可是,最后还是分居了。也许是性格不合吧。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幸子狠狠地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居的?”
“已经快两年了……原来准备办理离婚手续,但由于财产等问题,一直没有达成协议——我曾经想以恶意遗弃提起公诉。”
“恶意遗弃?”
听到这陌生的语言,健司不由地反问道。幸子瞟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恶意遗弃吗?男人抛弃自己的妻子,就不受任何制裁?——难道还有善意的遗弃吗?”
“这——也许没有吧?”
如果她再问起复杂的法律问题就糟了。他于是拿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掉了三分之一。幸子突然发出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
健司一下子楞住了,可幸子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动。
“原来也有这么糟糕的检察官。一个人闯到独身女人的房间,还喝酒?——真正的检察官,你就是款待他,他也不会接受的。吃点点心还可以,顶多喝一点威士忌红茶,还要看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看来你连最起码的法律常识都不懂啊……。”
幸子闪动着野猫一样的眼睛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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