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看看吗?”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再说昨天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安宅先生守夜的那天晚上;我觉得只他一个人在场有点太冷清了,就说我也过去烧支香吧。可是他说:不用了,等女儿的病情一好转,他打算在自己家里再举行一个像样的葬礼,希望到时候我也能参加。经他这么一说,当时我反而觉得最好还是不去打扰他。”
“果然他与-川雪江的关系非同一般呀。”
长谷川低声说道,那声音好像是在责备手(土冢)。
“其实,他们俩人之间的真实情况我也没有听说过,因为安宅先生对我也是含糊其辞。不过,我现在才觉得:既然他连-川夫人已回了娘家,这里现在没人住这一点都知道,那么看来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没有什么关系吧。”
手(土冢)看了长谷川一眼,微笑着说道。
“尽管如此,那也有些奇怪。安宅拜托你这件事时,你没有觉出有什么可疑的吗?”
和栗仍用他那副天生的冷冷的嗓门儿问道。
“因为他让我看过川崎市政府签发的埋葬许可证,所以这不就没什么可值得怀疑的了吗?”
手(土冢)突然义正严辞地反击道。
然而——安宅已于10月22日在位于东长崎的自己家里给妻子多惠子举行了葬礼,并于同一天在杉并区掘之内的殡葬场对尸体进行了火化,这些情况已经得到了证实,因为邻居中的一位主妇说过出殡的时候曾向多惠子的遗体告过别。另外掘之内殡葬场也提供了死者的居住地丰岛区政府签发的埋火葬许可证,这是在多惠子死亡的10月21日晚上9点左右,安宅亲自赴区政府取来的,因为就是在夜间也有值班员可以根据申请办理埋火葬许可证的交付手续。
那么——根据手(土冢)的话来推测,川崎市政府也以安宅多惠子的名字签发了一份埋火葬许可证。那么,用灵柩车从-川雪江家运到川崎殡葬场的尸体是何人的呢?
这已经可以大致推测得出来了。
肯定是林奈津实被人杀害后的尸体吧。
但是,无论头天晚上怎么盘问手(土冢),也没有得到什么新的进展,好像手(土冢)真的没有见到尸体。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家殡仪馆办理的这件事,看起来这也不像在撒谎。因为当时已过了凌晨,所以他们就先给川崎殡葬场场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早晨8点到这里来拜访。
“话又说回来……”
和栗回头看了看正和另一名工作人员耳语的姊川场长那肉墩墩的脸庞开口说道。场长又给那人作了一会儿业务上的安排,然后才勉勉强强地回过脸来。
“刚才说过申请埋火葬许可证时不只限于死者的原籍或居住地,在任何一个官厅都可以办理。可是申请时需要哪些材料呢?”
“需要死亡通知单和死亡诊断书。”
“只要这两样吗?”
“要这些还不够吗?”
姊川回答得很不耐烦。但是,他好像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改变语气说道:
“平时,区政府和医院都备有这种死亡报告单与死亡诊断书一体的空头证件,领取了这种空头证件后,让医生在死亡诊断书上签上字,申报人自己在死亡报告单上填上有关内容,只要提供这一证明,经官厅检查如果两方写上去的死者的姓名、年龄、死因等情况没有出入,就给一份埋火葬许可证,于是在死后24小时之后,就可随时进行火化。”
“就是说,只要死亡报告单和死亡诊断书这两方记录上没有什么出入,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官厅当场领取埋火葬许可证。而且,只要有了埋火葬许可证,就能在任何一个火葬场火化……”
和栗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场长的眼睛,又把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屏住呼吸,沉默不语。
原来,在法定的埋火葬手续上,竟然存在着如此明显的漏洞!
医生可根据死者家属的要求,对同一名死者开出无数张死亡诊断书,这一点凡是经历过处理亲人死亡善后工作的人谁都清楚,因为无论是死亡诊断书还是死亡报告单,除了要交给官厅之外,在许多情况下还有必要交给工作单位或保险公司等等。即使死者生前与工作单位或保险公司没有什么关系,比如说——和栗的母亲三年前去世了,其母亲的户籍所在地是福岛县,当和栗向家庭所在地的板桥区政府,也就是说并不是死者户籍所在地的官厅申请埋火葬许可证时,区政府要求他分别出示两份死亡报告单和死亡诊断书:一份由区政府在一定期限内保管,另一份则用来送交她母亲的户籍所在地。因此,和栗清楚地记得曾让医生给写了两份死亡诊断书,头一份付给医院2000日元手续费,另一份交了1000多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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