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童年的小朋友来往了近10年。后来,彻夫的父亲调到新渴大学任副教授,他俩就相互分开了。
两人再次相遇,是在12年前麻子与桂木谦介举行结婚典礼的那天晚上。在东京都内一家饭店举行完披露宴之后,麻子和母亲正在大厅里站着,这时各务他们前来搭话。说来也巧,那天晚上各务和父亲一起来到同一家饭店参加一位熟人举行的宴会。开始,他的父亲认出了麻子的母亲,可能是因为过去两家是相处不错的邻居,且老人的模样都没什么大的变化,所以就认出来了吧。老人们开始进行寒暄的同时,彻夫和麻子也相互认出了已变成成人的对方。各务告诉麻子他们家已于很久之前就搬回了东京,现住在三鹰台。
当时如果有一方只是一个人在场的话,肯定就相互认不出来了;那么,两个人的人生也许永远不会再交织在一起。麻子现在对这种命运的安排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后来两人再次邂逅是在去年的9月份。
去年10月1日桂木谦介升任总公司总务部次长,麻子提前半个月左右就先自只身搬到了位于石神井的公司住宅内,为的是委托人装修房子、整理院子。
有一天她从离家最近的石神井公园站乘坐西武线电车去池袋购物。
下午2点左右,她乘上了返程的电车。当时正值学生考试期间,车上挤满了人。麻子两手抱着一大摞裹着商店的包装纸的日用品。
电车快进站时,在紧靠车站的一个道口处,不知怎的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麻子身子一摇晃,几个小包裹从胸前掉了下去,散落在车内的地板上。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西服、手抓着吊环站在她身边看书的男子弯腰帮她把东西拾了起来。
此人就是各务彻夫。
这个时候,两人几乎立刻在同时认出了对方。各务与12年前出现在大饭店大厅时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带着那付褐色的宽边眼镜,只不过眼镜后边的温存的眼眶上长出了几道皱纹。
初秋午后的阳光强烈地照射在石神井公园站站台的长凳上。两人在凳子上落座后,相互交谈了半个小时左右。
各务告诉麻子他已当上了位于前桥的群马医科大学的副教授,仍住在三鹰台。因为他还在位于下一站的大泉学园的一所私立大学兼任临时性讲师,所以每周两次路过这里。
听他说起在前桥上班,麻子也告诉他一直到上。个月为止她在群马县的E市生活了约10年时间。
上课时间快到了。上车的时候,他将印有群马医科大和自己家地址的名片递给了麻子。麻子于是也告诉了他去她家的路线,并说希望他抽空绕道到她家去玩。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麻子在从外面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各务。当时他挎着个包,是从与车站相反的方向朝自己走过来的。
“我平时代课的那个学校,确切地说位于大泉学园与石神井公园之间。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我想试着步行到石神井公园……”
各务微笑着低下了头,他解释了一下从这里路过的理由。麻子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在寻找自己的家,于是心情感到有点儿激动。然后她把他请进了还没有装修好的自己的家里。
两天后是个星期天,各务如期身着对襟毛衣的便装来帮她收拾院子,整修小屋。然后两人又从石神井到三宝寺池周围去散了步。这个时候,麻子听各务说他曾结过一次婚,两年后妻子死了,从那以后就一直独身。
次日是星期一,桂木从E市搬回来住了。当时也许麻子应该把与童年时的好朋友各务重逢的事告诉丈夫。如果那样做的话,麻子与各务之间后来的关系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但是当时丈夫刚刚回到总公司,看上去特别忙。看到丈夫在家里总是天不响地不应地哭丧着脸,她终于没说出口来。
她在想:这次不说,反正还有机会说。可是从那以后,各务的名字再也没有从麻子的唇边说出来过。这也许一是由于各务现在仍是单身这一事实无意中让麻子的心里产生了拘谨的想法,再者这也许是某种变相的预感。
桂木移居到东京之后,各务也常常在下午绕到麻子的家中。10月底,两人第一次开始约定在新宿的一家咖啡馆见面,然后一起去看他的朋友举办的作品展。不过,直到这个时候为止,麻子还没有意识到两个人是在进行幽会,因而负罪感还很淡泊,也很少有害怕他人耳目的顾忌,想起来也够粗心的。不过在经别人搓合与桂木结婚之前,麻子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对她来说,可以说在这方面太幼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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