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哥俩在观雪庄替换过了?”宫地问。
工藤点着头。“杀了七个人的早川,穿上预先商定好的眼装,安上假胡须,等待警察和新闻记者及家属们的到来。虽然没有秘密房间,暂避一时的地方还是有的,趁着旅馆内一片混乱时,走出来混进人群里,摇身一变成了西崎记者。”
“不错。在那种状态下,互相替换是绝好的机会呀!”泽木一幕一幕地回忆着在雪中跋涉和观雪庄出现在眼前时的情景,他轻声叹息着。“看见了旅馆的一霎那,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奔跑起来。家属们恨不得一下子就知道亲人的情况,新闻记者们也巴不得早一刻抢到头家新闻,而我们呢?生怕凶手采取什么行动,两眼死死地盯着旅馆。根本没有注意谁在先谁落在最后。”
“早川兄弟预科到这种情形,所以,早川使电话通了一次,故意把记者和家属们都引来。”
“西崎利用这个机会,和大家背道而驰,顺着原路朝后跑去了。您说对吗?”泽木望着工藤问道。
工藤深深地点了两下头。
三个人走出上野车站钻进汽车里,一路上还是无止无休地谈论着西崎的事。
工藤说,“西崎大概顺原路向K镇方向走了相当一段距离后,改变方向朝山形县逃去了吧。”
泽木的脑海里出现这样一个画面,皑皑的雪海之中,一个小黑点在移动着。那黑点就是西崎记者,他的脸上漾溢着胜利的微笑。“他能走到山形县吗?”泽木问了一句。
“地形那么复杂,积雪那么深,很难说呀。”工藤接着问宫地,“告诉你说外出旅行的就是早川啦?”
“暂时这么认为吧。可是,早川能胜任新闻记者吗?”
“所以,在露馅之前他主动辞职了嘛。话又说回来了,《中央报》登载那条毫无根据的消息时,我们应该觉得异常才对。虽然新闻界争夺头家新闻的战斗十分激烈,我们司空见惯了。然而,冷静地考虑一下,那件事的确有点过份了。谁都知道,那种报道会引起太地亚矢子亲属的起诉。这很明显是他辞职的伏笔。在观雪庄的那段时间,扮成了西崎的早川,即使有点不对劲,也不会有人觉得可疑。因为发现七具尸体的小旅馆里,就象战场一样骚乱,记者和家属们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情,我们满脑子装的都是案件,那有闲暇注意一名记者的态度如何呀。而且,他到K镇不久,就悄悄溜走了。”
三个人一回到警视厅,便开始全力以赴地侦查早川稍西崎的行踪。首先认为西崎可能逃往山形县,而早川的所谓旅行,就是去山形县与西崎会面。所以,立即向山形县警察署作了周密的布置。第二天,泽木亲自飞往山形县了。
但是,在山形悬并未发现早川兄弟的踪迹。
光阴荏苒,一晃虚度了四天。这四天里,虽然弄清了几件事,然而,并非是新的事实,只不过是进一步证明了目前的推理的正确性。
第五天,从早晨起就乌云蔽日,寒风彻骨。晌午,东京开始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雪粒,使工藤和宫地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观雪庄”。越发使他俩抓耳搔腮,坐立不安。
三点钟泽木又从山形县警察署打来电话,报告说依然没有发现早川兄弟的任何踪影。这个报告,使工藤和宫地更加焦躁。挂断电话不久,一名刑警慌慌张张地跑进屋来。
“来啦!来啦!”他高声朝工藤抿告说。
“谁来啦?”
“那个西崎。不,是早川吧。唉!总之他来了。说要拜见警部。”
“什么?”工藤倏地一下站起身。这时,对方已经笑呵呵地走进屋来了。
“我想可能找我有什么事,特来请教。”对方悠然自得地说。
宫地急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对方只是嘻嗜一笑,“不必这样,要逃我也不会来嘛。您们想问我什么吗?”
“想问的事多着呢!”工藤大声说道。他把对方一边带进审讯室,一边朝宫地用手指划了个圆圈。这是准备录音的暗号。
装着铁窗的审讯室,能给对方造成一种犯罪感,但他满不在平,而且叼上烟点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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