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血痕(23)

2025-10-09 评论

  六月的气候愈来愈稳定。不但阳光充足,适度的雨水也滋润了大地。一切都非常有利于葡萄的生长。
  看着那些剔透晶莹的葡萄日渐浑圆,夏尔知道财富已经离他不远了。
  从六月十五日起,勃艮第地区下起绵绵细雨。慢慢地,雨势竟然愈下愈烈。一天接着一天不停的下,几个星期之后,夏尔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电话询问勃艮第的天气状况了。
  有一天,勒内·迪尚打电话来了。
  “如果在七月中旬以前能停雨的话,我们的葡萄可能还保得住。”
  然而,当年七月的雨量之丰,成了法国气象史上最罕见的一次。
  到了八月一日,夏尔已经赔掉他从埃莱娜那里偷来的每一毛钱。
  夏尔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了,似乎每天晚上都在噩梦中度过。
  “我们下个月要到阿根廷去。”
  一天,埃莱娜告诉他:“我要参加赛车大赛。”
  ※※※
  他看着埃莱娜在场内飞驰,心中不住想着——如果她撞车的话,我就自由了——他很诚恳地如此祈祷。
  但是,她是埃莱娜·洛菲。她天生下来就注定要当个大赢家,而他呢?永远只能扮演失败者的角色。
  拿到赛车冠军让埃莱娜变得更加疯狂。
  当他们同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饭店时,埃莱娜立刻脱掉夏尔的衣服,叫他躺在地毯上,自己则一下坐上他的肚子,就像是在骑一匹马。
  当夏尔看到跨在他身上的埃莱娜手里拿着一件亮晃晃的玩意儿向他逼近时,他情不自禁地惊叫失声:
  “哦!不要!求求你!”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急的敲门声。
  “妈的!”
  埃莱娜低低咒骂了一声。
  她停下来,静待状况,但是敲门声仍然持续着。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马泰尔先生在吗?”
  埃莱娜倏地站起身来,随手抓了一件丝质长袍裹住她苗条、有弹性的身躯,并转身向夏尔说道:
  “待在这儿别动!”
  她走上前去,把门打开。
  一个穿灰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递给她一份密封着信件。
  “您是马泰尔夫人吗?这里有一份密函要给您。”
  埃莱娜接过信封,随手关上门。
  她粗暴地撕开了信封,迅速把内容看了一遍,接着又再细细读了一遍。
  “那是什么?”
  夏尔问道。
  “山姆·洛菲死了。”
  她回答,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亚历克·尼科尔斯爵士伦敦九月七日,星期一下午二时】
  怀氏俱乐部坐落在碧卡地里区附近的圣詹姆斯街上。怀氏俱乐部建于十八世纪,原来是个赌场,它不仅历史悠久,同时也是最专业的赌场。因此,想取得会员资格的人比比皆是,许多会员甚至在小孩一出生时,就急着替他们申请加入俱乐部。
  怀氏俱乐部是经过精心设计建造而成的。朝向圣詹姆斯街的那面有着宽敞的拱形窗,高贵大方的造型每每成为不少过路行人目光的焦点。
  除了会员和贵宾之外,没有人能走上光滑的石阶登堂入室。
  俱乐部里面的房间宽敞而别出心裁,十分古色古香。家具虽然老旧,却是舒适而又别具一番风味。皮沙发、古式报架、价值不菲的古董桌、柔软的躺椅……难怪这里会成为许多政府首长、乡绅名流聚集的地方。
  在一间专门提供会员下棋的大厅里,有一面偌大的壁炉,四周围着青铜色的栏杆。
  一座蜿蜒的阶梯直通往楼上的餐厅。餐厅有整栋房子那么宽,中间摆放着一张能容纳三十位宾客的桃花心木餐桌。在午餐或晚餐时间,你可以在这里看到一些世界上最有头有脑的人物。
  亚历克·尼科尔斯爵士,同时也是国会议员的他正坐在餐桌的一角陪一位客人用餐,这位客人的名字叫乔恩·斯温顿。
  尼科尔斯的爵位是世袭而来的,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曾经是怀氏俱乐部的会员。亚历克是个清瘦、苍白的中年男子,在看似忧郁敏感的脸庞上,流露出贵族特有的气质,嘴角则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
  他方才从格洛斯特①(注:位于英国西南部)驱车来此,身上穿着一件苏格兰软呢裁成的上装,搭配一条宽松的便衣和便鞋。和他一起用餐的乔恩·斯温顿则穿着一套斜文西装,内着俗丽的格子村衫,还系着一条大红领带,看起来和房间里典雅、高贵的宁谧气氛格格不入。
  “这里的菜还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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