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思索着又看看时刻表。从东京开往山阳、九州方向的卧铺快车有七列:
“樱”号:十六点三十分发,开位长崎、佐世保。
“隼鸟”号:十六点四十五分发,开往西鹿儿岛。
“瑞穗”号:十七杰发,开社熊木、长峙。
“富士”号:十八点发,开社西鹿儿岛。
“晨风一号”:十八点二十五分发,开社博多。
“晨风二号”:十九点发,开往下关。
“濑户”号:十九点二十五分发,开位宇野。
其中到西鹿儿岛的只有“隼鸟”号和“富士”号两趟车,而且两趟蓝色列车的车辆编组也完全一样。客车的第一节车厢是单间卧铺,从第二节车厢起都是二等卧铺,连餐车的位置也都一样。
如果这趟列车不是“隼鸟”号,而是“富士”号,就全都对上了,他想着。“富士”号比“隼鸟”号自东京站晚发一小时十五分,到这里的时间正好是四点多。同时,那些见过面的乘客的消失也就不足为怪了。
威士忌!肯定是有人在小瓶威士忌里放了安眠药。大概是在大阪,自己下到站台的时候。并且,在自己沉睡时被什么人弄下“隼鸟”号,然后移上晚一小时十五分到达的“富士”号上,而且,同样安排在一号车厢的七室里。
青木寻找起威士忌瓶子。喝了三分之二的酒瓶原来就放在桌上,可现在不见了。地板和行李架上都找遍,就是不见那八百日元一瓶威士忌的小酒瓶。如果这趟车是自己在东京乘坐的“隼鸟”号,那为什么瓶子会不见了?肯定是有人怕查出安眠药而把它扔掉了。
突然,他感到左腕微微有些疼痛,仔细一看,小肘的靠手腕部孤零零地有一个红点;象是针眼。看来不仅酒里搀了安眠药,还被人注射了安眠药。青木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飞快地跑到通道上。
刚才九室的那位秃顶男人正在通道上抽烟,看到青木便说:“您也没睡着?我也是刚入睡就被您和列车员叫醒,再也睡不着了。您有威士忌吗?”
“威士忌?!”
“我想喝点就能入睡了。”
“没有。可是,现在几点了?”
“嗯……”男人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四点十六分,怎么啦?”
这时间正对,青木想到。接着又问:“这是去西鹿儿岛的吧?”
“是啊,我就是去西鹿儿岛的。”
“我也是到终点站的。到西鹿儿岛是下午四点十二分吧?”
“不,是下午六点二十四分。您说的是“隼鸟”号吧。去年年底我坐过,确实是两点多到。”
“这趟列车是下行“富士”号吧?”
“是啊,没错!”男人用异常的目光看着青木。
“果然是“富士”号!”
“这不是很清楚吗?您以为是坐的哪趟车?”男人盯着青木,然后象是有点害怕,慌忙走入九室关上了房门。对记不清自己所乘坐的列车车次的男人而觉得有点可怕,这也是情有可原。
通道上只剩下了青木一个人。他想,这趟列车肯定不是“隼鸟”号,而是“富士”号了,那么是谁,为什么甚至用打针的方法把自己弄睡,然后从“隼鸟”号上弄下来再移入晚一个半小时的“富士”号上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眼下为难的是车票,自己拿的是“隼鸟”号的车票,向列车员说自己是被人弄睡后移到这趟列车上来的,列车员会理解吗?总之,车票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向列车员说明,希望列车员予以理解。
青木原想天亮后再说,可又担心早上乘客都起床便不好向列车员细说,便下决心向列车员室走去。
拉开通道尽头的门,列车员室就在那里。列车员大概已经睡了,他迟疑了一下,刚要动手敲那扇写着“列车员室”的门,突然,后脑勺被从身后悄悄贴近的人猛击了一下。霎时,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于是被拖进了没完没了的黑暗之中。
《蓝色列车上的谋杀案(9)》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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