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久松房里找到这个,上面的英文字母还无法解释。里面装有一格底片,这张就是冲洗放大的样子。”
中村取出那张八乘十的照片给他看。田岛端详了一会儿,歪着脑袋问中村:
“这女人是谁?”
“不知道。”
“你原先认为可能是‘安琪儿’的妈妈桑,所以才拍了她的照片加以比对,是吗?”
“正是如此。”
“结论呢?”
“似乎不是绢川文代。”
“这张照片中的建筑物呢?”
“也还不知道。”
“请说说笔迹鉴定的事吧。”
“警方找到了久松实的存折。”
“竟然有存折?”
“存款余额共有五十万元,分三十万及二十万两次存入。由于金额过于完整,所以警方认为是勒索所得,三十万那一笔立即就查明了。”
“是片冈有木子的钱吧。我总算明白‘美人座’经理所说的话,因为他说警方的问话一直在三十万的金额上打转。”
“另一笔二十万是从三星银行分行汇入久松在四谷分行的户头,银行的柜台职员证实,汇款人是一名戴太阳眼镜的女人。”
“是片冈有木子吗?”
“警方原先也以为是,所以将那名戴太阳眼镜女子留在汇款传票上的笔迹与片冈有木子的笔迹做了比对。”
“结果呢?”
“根据鉴定报告,无法认定是同一人的笔迹。”
“我明白了。”田岛说道。“警方于是认为戴太阳眼镜的女子可能是绢川文代,所以才没法取得她的笔迹,对吗?”
“正是如此。”
“从她未遭拘捕一事来判断,并非是她的笔迹吧?”
“嗯,没错。”中村苦着脸点头道。
“能让我看着久松实的那本存折吗?”田岛说道。
中村望着课长,课长默默点点头表示无妨。中村认为,既然已经说出存折的内容,那么让他看看也不碍事,再说存折上又没有写凶手的姓名。
中村起身,从档案柜中取出久松实的存折,摆在田岛面前。
田岛翻开存折,边点头边检视里面登载的数字。
“的确是有勒索的味道。”
田岛说道,然后将存折合起,放在桌子上。
就在此刻,田岛突然脸色大变。
中村望着田岛那张苍白而僵硬的脸孔。
“怎么了?”中村不解地问道。
“该不会此刻又说想要在报上加以报导了吧?你若不遵守约定,那我们可就头大了。”
“我知道。”
田岛的腔调异常僵硬。
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然后步出门外,刚进来时那股意气风发的神态已经完全消失。那背影简直就像是彻底被击溃的模样。
“真是个怪人。”课长说道。“成功地完成交易,怎么反倒垂头丧气呢?”
“我想是因为事先承诺不予报导,此刻突然后悔了,也只能这样认为喽。”
中村伸手拿起桌上的存折。田岛在归还存折时突然脸色大变,难道存折里记载了些什么让他惊愕的事吗?
中村将存折翻过来翻过去,根本找不到任何类似的记载,只不过是一本极普通的存折,里面连个涂鸦都没有。当然,更不可能写着暗示凶手姓名的文字或记号,若有类似的记载,中村应该早就注意到了,他又不是今天才第一次翻阅存折。
存折上所记载的只有三星银行四谷分行这一行字,和银行的标志,久松实的姓名、存款金额及存折帐号,这里头有什么能让田岛感到惊讶的呢?
中村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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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岛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简直就像是精神失衡一般。他心里想着,我究竟做了什么?
走在坚硬滑溜的警视厅走廊上,田岛数度差点滑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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