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69)

2025-10-09 评论

    Maiselleétaitdumondeoùlesplusbellescnoses
    Ontlepiredestin,
    Et,roseellavécucequeviventlesroses,
    L-espaced-unmatin
    诗的大意是:在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命运也最坏,她是一朵玫瑰,所以和玫瑰一样,只活了一个早晨。多罗米埃把这首诗改动了几个字,用来悼念那匹死马,主要是以“驽马”rosse代“玫瑰”rose,“恶狗”(matin)代“早晨”(matin),结果这诗的内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瞧芳汀,她为那些马也叫屈了!有这样蠢的人!”
    这时宠儿交叉起两条胳膊,仰着头,定睛望着多罗米埃说:
    “够了够了!还有那古怪玩意儿呢?”
    “正是呵。时候已经到了,”多罗米埃回答说,“诸位先生,送各位女士一件古怪玩意儿的时候已经到了。诸位女士,请等一会儿。”
    “先亲一个嘴。”勃拉什维尔说。
    “亲额。”多罗米埃加上一句。
    每个人在他情妇的额上郑重地吻了一下,四个男人鱼贯而出,都把一个手指放在嘴上。
    宠儿鼓着掌,送他们出去。
    “已经很有意思了。”她说。
    “不要去得太久了,”芳汀低声说,“我们等着你们呢。”

    那几位姑娘独自留下,两个两个地伏在窗子边上闲谈,伸着头,隔窗对语。
    她们看见那些年轻人挽着手走出蓬巴达酒家。他们回转头来,笑嘻嘻对着她们挥了挥手,便消失在爱丽舍广场每周都有的那种星期日的尘嚣中去了。
    “不要去得太久了!”芳汀喊着说。
    “他们预备带什么玩意儿回来给我们呢?”瑟芬说。
    “那一定是些好看的东西。”大丽说。
    “我呢,”宠儿说,“我希望带回来的东西是金的。”
    她们从那些大树的枝桠间望着水边的活动,觉得也很有趣,不久就忘记那回事了。那正是邮车和公共马车起程的时刻。当时到南部和西部去的客货,几乎全要走过爱丽舍广场,大部分顺着河沿,经过巴喜便门出去。每隔一分钟,就会有一辆刷了黄漆和黑漆的大车,载着沉重的东西,马蹄铁链响成一片,箱、箧、提包堆到不成样子,车子里人头攒动,一眨眼全都走了,碾踏着街心,疯狂地穿过人堆,路面上的石块尽成了燧石,尘灰滚滚,就好象是从炼铁炉里冒出的火星和浓烟。几位姑娘见了那种热闹大为兴奋,宠儿喊着说:
    “多么热闹!就象一堆堆铁链在飞着。”
    一次,她们仿佛看见有辆车子(由于榆树的枝叶过于浓密,她们看不大清楚)停了一下,随即又飞跑去了。这事惊动了芳汀。
    “这真奇怪!”她说。“我还以为公共客车从不停的呢。”
    宠儿耸了耸肩。
    “这个芳汀真特别,我刚才故意望着她。最简单的事她也要大惊小怪。假如我是个旅客,我关照公共客车说:‘我要到前面去一下,您经过河沿时让我上车。客车来了看见我,停下来,让我上去。’这是每天都有的事。你脱离现实生活了,我亲爱的。”
    那样过了一些时候,宠儿忽然一动,仿佛一个初醒的人。
    “喂,”她说,“他们要送我们的古怪玩意儿呢?”“是呀,正是这话,”大丽接着说,“那闹了半天的古怪玩意儿呢?”
    “他们耽搁得太久了!”芳汀说。
    芳汀正叹完这口气,伺候晚餐的那个堂倌走进来了,他手里捏着一件东西,好象是封信。
    “这是什么?”宠儿问。
    堂倌回答说:
    “这是那几位先生留给太太们的一张条子。
    “为什么没有马上送来?”
    “因为那些先生们吩咐过的,”堂倌接着说,“要过了一个钟头才交给这几位太太。”
    宠儿从那堂倌手里把那张纸夺过来。那确是一封信。
    “奇怪,”她说,“没有收信人的姓名,但有这几个字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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