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莱城姑娘》的……”
“没错。于是坂口也将自己的名字秋男换成舒曼来回应我。秋的发音是Shu,男的英文是man,所以是舒曼,之后我们通信就都用比才和舒曼署名。好笑吗?你别看那傻瓜,很久以前他也跟你一样有过青春时代呢。”
夫人说的话就像音乐般,轻快地流过我的耳畔。比才和舒曼,我有种身在童话故事中的感觉。
“我们来听唱片吧。”
夫人扭开音响的开关,传来探戈的乐声。
“小牧,我们来跳舞吧。”夫人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不行,我不会跳。”我吓得往后退。
“那怎么行,来,站起来看看。”
在夫人的牵引下,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身体要像这样。对了,你的手要放在我这里。”
她的头发拂过我的脸颊,我们紧握的手指传来一股热流窜入我的血液之中。
“来,右脚向后退,接着是左脚……”
我闭上眼睛,双脚不听使唤,摇晃的身体被抱在她柔软的手臂里。
“你在发抖耶。”
温热的鼻息在我耳边低语,夫人的嘴唇触碰了我的颈背。就像触电般,电流在全身窜动。
“小牧,你接过吻吗?”
我赶紧推开她,坐进身旁的沙发椅,一眼就能看出心跳得十分厉害。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该乱问问题的。”
夫人缓缓地面对着我坐下。
“不过,你应该有女朋友吧?”
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定子的脸,但我却轻轻地摇头。
“是吗,像小牧这么老实的青年,一定会找到好对象的。那个人一定会在这广大人世的某处等着你。”
说完,夫人便起身到厨房去。
用过咖啡和蛋糕,回到公寓已经是十点过后。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七月十六日晴
因为课长家今天喜获麟儿,办公室里整个上午都在聊这件事。中午时部长找我过去,说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我帮他送东西回家。我一看是很重的棋盘和棋子。我其实暗自期待能再去他等等力的家。因为是星期六,一用完午餐我使出门了。
千草检察官读到这里时,书房的门开了,检察官妻子探头进来说:“野本先生打电话找你。”
“野本?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
“这个嘛……”
“好,我马上去接。”
检察官一边打哈欠,一边来到电话机前。
“是我,有什么事吗?”
“你在打哈欠吗?”野本刑警的语气显得很悠哉。
“一连两个晚上,我困死了。有什么事吗?”
“我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话……”
“这种话应该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对心上人说的吧。”
“我不能说吗?”
“我可不想听野本利三郎说呀。”
“其实情况有些不对劲。”刑警换了个口气说。“是关于白鸟千鹤的事。”
“嗯,千鹤怎么了?”
“今晚我一回家,看见大女儿窝在被子里听收音机。我以为她在听升学考试的教学节目,结果竟然是听流行歌曲。我大声骂了她一下,要是听相声、戏曲我还能忍受……”
“野本。”检察官不耐烦地说。“白鸟千鹤到底怎么了?你每次说话,前面总是要唠叨一堆。”
“不好意思,事实上那首歌是千鹤作词的《夜的叹息》。”
“噢。”
“于是我很骄傲地跟女儿说我跟白鸟千鹤说过话,我女儿立刻说她也有白鸟的资料,然后从被窝里拿出一本《歌谣曲事典》,是电影杂志附赠的。真叫人吃惊,不管是作曲家或歌手的资料,那本事典都写得很清楚。连无聊的东西也调查得那么仔细……”
“你是说身高多少、有什么兴趣、想生几个小孩之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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