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眼神有点儿踌躇。他不明白新闻记者究竟有什么目的来打听这些事。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把您的名字说出去,决不会给您找麻烦,我们和刑警不同,我们是来采访的。”
司机点点头。
“二十分钟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怎么样?他俩亲密不亲密?”
“不,并不怎么亲密。两人好象都没说话。”司机一点一点地说。
“您是不是从返光镜里看到后座上的情景?”
“是的。因为后座上没有动静,我看了一两次。”
“那时候的情况怎么样?”
“我看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那位客人不大说话。”
“两人的态度是不是很随便?”
“不,两人都不很高兴,不说话。”
田原点点头。
“两个人不可能一句话都没说吧?”
“当然不能。”司机歪起了脑袋,“因为我开着车,不能把客人的话一五一十地都听到。据我的记忆,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田原原以为只要找到司机就能打听到崎山和沼田在汽车中的谈话。然而,他们几乎没说话。这证明两人之间并不融洽;或者是怕司机听见,故意不说话。
不管怎样,总该说些客套话。连这一点都没有,那证明在深大寺养麦厨店的会见是很险恶的。
“在三鹰车站下车时,崎山科长对您说了些什么?”
田原问道。
“他说,他们从这儿坐电车走,你可以回去了。”
“坐电车去?”一田原歪起脑袋想道,从东京市中心是坐汽车来的,回去为什么要坐电车呢?反正又不要他付车钱,不能设想,因为疼钱而改乘电车。
两人从三鹰车站又上哪儿去呢?司机又没见他俩上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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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回到报杜见了时枝,说道:
“喂!我搞明白了。”
田原把找到小客车司机的事告诉他。时枝听了后说:“从三鹰站上车,下站就是武藏境,离杀人现场最近了。”
“那么,为什么不坐汽车,非得坐一站电车不可呢?”田原问道。
“他怕司机知道目的地,所以不能从深大寺直接坐汽车到武藏境。从三鹰车站下来,再坐一站电车,倒是想得十分周到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这样说来,他们在武藏境下车,崎山把沼田一直带到杀人现常这样说得通吗?”
“是啊!这是个问题。是不是立刻带到现场呢?等一等,我们来计算一下时间。”
田原想道,四时二十分到达三鹰车站,坐一站电车到武藏境下车,包括等电车时间在内,需十二、三分钟。
从三鹰车站坐汽车至现场附近,包括步行时间在内,粗略一算也得到五点钟了。
“五点钟的话一”,田原说,“一月三十日下午五时天全黑了。把沼田带到附近麦田里,那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么说,崎山杀害沼田的可能性最大了。”
“那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崎山把罪名都推给沼田,而自己却消遥法外,以后又不管他了,沼田对崎山非常痛恨,开始监视崎山的行动。”田原象背书似地说出自己的推理文章,“崎山从P税务署调到R税务署,仍然担任法人税科科长,依然做尽坏事。沼田想抓住崎山的把柄。崎山和业主的谈判场所是在’春香‘,沼田站在’春香‘门口监视崎山的行动。打算抓住证据揭露崎山。崎山感到沼田是个威胁,设法同他妥协,所以才有深大寺荞麦面店的会谈。”
田原继续说,“然而,沼田态度强硬,拒绝妥协。他对崎山恨之入骨。崎山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处置沼田。因为丧(家犬似的沼田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狭猾的崎山找了个借口诱骗沼田,从三鹰车站坐电车,到武藏境下车,在那广阔的武藏野的田野上杀害了他。一月底下午五时,天已全黑,没有人看见,崎山掩埋了沼田的尸体就回家了一”“说得有理”,听了田原的话,时枝拍拍额角,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不过沼田怎么会老老实实跟崎山到杀人现场呢?如果在深大寺的谈判达到了妥协,那还说得通;问题是谈判已经破裂,崎山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把沼田带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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